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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员,你在爱的旷野

生铁 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1-9-20  

出版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者:

生铁  

页数:

336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侦察员,你在爱的旷野》是部短篇小说集,作者生铁擅长使用一些人们已遗忘或忽视的元素构筑小说,如对于出租车、灵车等场景的观察,写出了异常中的日常,日常中的异常。但细节方面的处理很使人信服。

作者简介

  生铁,本名汪铁,祖籍江苏吴县,1976年生于北京。自青少年时代起从事写作训练,学生时代曾获奖。现任某电脑刊物记者部主任兼首席记者。著有电子小说集《再见了,海河》。小说《家电世界》获第七届黑蓝小说季度奖。

书籍目录

小白狗粮油店,你也在夜里卖冷咖啡? 灵车有关爱情的若干片段我和关平在沙滩上一辈子都吃不完的菜……在出租车上Z的怀念怪异故事二则螺旋形病菌(苦闷)春游UNIS 557侦察员,你在爱的旷野新港在夜幕下

章节摘录

  粮油店,你也在夜里卖冷咖啡?  --请不要相信在接吻时从不闭眼的伴侣。  我刚回城的那个夜里,就接到了托托的电话,电话里杂音很大,我不大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他似乎是想告诉我:因为是晚上回来的,所以我还不知道城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的电话是一直打到学校办公室里的。那时我刚刚放下行李,就听到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响起。他讲话语调时快时滞,鼻音很重,还有些口吃,听起来好象很紧张。“回头再和你说吧。”他最后说,并一直重复这句话:“好在你总算回来了。”听上去托托这些年来的性格一直都没变,在接电话时我这样想着。  挂断电话,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光线把行李略整理了一下,将皮包锁进自己的柜子,然后我重新关好办公室的门,顺着狭长的走廊向教学楼的门口走去。整栋楼都很安静,黑暗中弥漫着学校里特有的纸张、油墨和漂白粉的气味。这一夜没有上晚自习的学生……虽然有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但有多少次在梦里,我反复游荡在这栋建筑的每一层。在大楼的门厅里,那面有整整一扇墙那么巨大的穿衣镜依然完好,年轻时我们都曾不厌其烦地在门厅里反复地出出进进,反复地望着镜子里那个或好看、或不好看的孩子走过来走过去。校园也没有变样--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我又看到了教学楼和实验楼之间的那个不大的花园,在那里某个人曾经对我露出微笑的表情,如今她竟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和其他人一样在另外的地方欢笑、流泪或者眺望着,而你只是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即使你曾经与他们如此亲密无间。当然,我知道这不是真实的。  在这校园的夜幕下,到处浮动着一种不稳定的快乐气氛。从教学楼后面的大操场上飞快地跑过一些我不认识的学生。借着月光,可以看出他们有的人脑袋大,有的人脑袋小。那些脑袋比较大的是高年级的学生,脑袋比较小的是低年级的。那些顶着个比肩膀还宽的滑稽大脑袋的高年级的学生,生理年龄很大了还滞留在学校,就为了在无数个这样的黑夜里相互追逐着穿越校园,体验记忆里的快乐,一遍又一遍地感到亲切。  在这温润的夜色里,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气息。那种经过一天的日晒后似闷似凉的气息,其中混杂着草和泥土的淡淡香味,似乎一下子缓解了我这几年来身心的劳顿,在寥落的虫鸣声之间,我听见不知从哪个窗口传出的隐约的手风琴旋律……本想从花园中的长廊里穿过,但却看到里面隐约有一两对身影坐在那里窃窃私语。我避开这些不希望被打扰的年轻人,沿着教学楼边的小路,向校门口走去。小路两边的油杉投下巨大的黑色阴影。我抬起头,看到遍布天际的点点星辰。时间竟如此坚韧地洗却了这里曾经留给我的种种不快,而只剩下温存。  我站在校门外的丁字路口。夜幕下的城市,展现出一片沉寂的景象。附近的街巷中几乎没有行人。远处不知是什么建筑上的霓虹灯牌,在一阵阵晚风里间歇地闪烁着,街角高台阶上的那些卖小吃的铺子,门口都挂着彩色的灯帘,这一切看起来都显现不出战时的迹象。夜空里回响起远处火车汽笛的声音,这使我回忆起儿时游乐场里机器怪兽的吼叫……我突然觉得口渴极了,我想在回家之前喝上一杯。我昼夜兼程赶回城里,一路上滴水未进。  校门外的这条巷子里,沿途还有几家店铺亮着灯。我却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否还是我曾熟悉的故人。  “有冷咖啡么?”我站在一家临街店铺的玻璃橱窗外,敲了敲窗玻璃。小铺里面坐着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回过头继续盯着柜台边的那台小电视。  “罐装的也可以,随便什么牌子的……”我又说。  “我们这里没有咖啡。”他一张口就能听出不是本地口音。  而另几处亮着灯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卖食品的店铺,而一律改作发廊,一些女子裸着腿,呆呆地坐在低矮的房间里。挨着这些发廊,另有一家店也还没打烊,从外面看起来像个面馆,门脸漆成了红色的。走近一看,竟是一家国营的粮油副食商店。我推门进去,迎面就是一大摞白色米面口袋,店门内还立着一个带滚轮的地秤和几个装食用油的大油桶。灰色水泥地面上,到处散落着白色的面粉粉末,在房间尽头还有两个极简陋的玻璃柜台,里面摆着几种糖果和小食品。这家粮油店这么晚了还没有关门。  店里光线明亮,吊在半空里的灯泡没有装灯罩,刺眼的黄色光线向四处射着。房间里满是米面和植物油的味道。几个男店员七嘴八舌的喧哗声从后面库房里传出来,两位女店员呆在柜台里面。  我走到柜台边,其中一个留卷发、戴近视眼镜的中年妇女问我要买什么。  “有什么能喝的东西?”我问她。  胖女人说:“有酸奶、汽水、茶水,喝什么?”  “有冷咖啡嘛?”  那女人走到柜台的另一边的角落里,从那里拿出了一瓶饮料--这不是我常喝的那一种,我喝的那种咖啡是听装的,“五块五。”她把瓶子摆在柜台上。  我点出一些零钱扔在柜台上,然后拿起瓶子喝了一口。这种咖啡居然是碳酸饮料。我看了看瓶子上的商标,上面的字迹印得粗糙又模糊,“丰堡牌o咖啡汽水o永生食品饮料厂生产o生产日期……”这是我不认识的牌子,很难喝,但我也确实口渴了。  “日本人撤了。”另一个年轻些的女店员说,她正在看摊开在柜台上的报纸。  “说了快两个月了吧?这回可能是真的,”妇女说,“那以后谁来接管?”  “爱谁是谁吧。”  “今年的统一考试的通知还没有下来,我们家孩子去年就耽误了。”妇女叹了口气,“现在可好,什么事都没人管了。”  “听说外地已经恢复考试了。你们家老赵不是跑过长途嘛,让他想想办法。”  妇女哼哼一笑,“今年再等不来通知,我就准备让我儿子去上班了。”  “金大姐他们家孩子好象去年就找活干了。”  两个人一人一句地说着,都是女人间的闲聊,我渐渐听不到她们谈话的内容了。我扭过头去望望窗外,可外边一片漆黑。  随着尖利的口哨声,一个有些粗鲁的肥胖青年从粮店后面屋里走出来,他穿着脏背心,结实的脖颈上油亮亮的,满是汗水。他哼唱着走调的歌曲,他的到来打断了两个女人的谈话。他管那中年妇女叫大姐,他说他刚把下午的两车货搬完了,还有一车的富强粉又要拖到明天才能运过来,这下害得他明天也不得休息。他口齿不清地骂了几句脏话,又冲妇女大声说,“大姐还不下班?”  “还有半个小时呢。”  “姐夫睡不着觉,等急了又该打电话过来了。”  “去你一边呆着去。”  又说了几句不三不四的话,几个人就笑闹起来。  “你们天天都要开到这么晚?”我问那个年轻女店员。  “不是上面有规定嘛,要求商店一律要开到这个时间。”  “谁这么晚还来买东西?”  “那谁知道呢,就是这么规定的,许是怕我们白天太有精神了吧……”  我突然感到很压抑,又联想到城里不断被轰炸的消息,就问:“西便门那一带最近情况还好么?”  女店员摇摇头,她说她每晚下班都从象来街路过。西便门小区里那几座塔楼都还在,但里面具体怎么样了,她也并不清楚。她只是说,有时候晚上小区里还有供电。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竟一沉。  “你要去那里?听说小区晚上闹鬼,很危险的。”她说。  “我妈妈住在那里。”我的声音几乎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由于渴得厉害,我很快就把咖啡喝光了。我把空瓶子放在柜台上。  “还喝点什么?”年轻女人问,“尝尝我们自制的咖啡吧?”她不等我说话,就径自到柜台后面的屋子里,很快就拿了一个塑料杯子出来,“你尝尝,”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沙哑,她把杯子放在玻璃柜台上,向我这边推了推,“什锦橄榄咖啡,我们店里自己做的。”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饮料带着点温热,口感很怪,咖啡的味道被冲得很淡,而当你把它咽下去后,却另有几种特殊的香味凸现出来,口感也更为绵长。我嚼到了咖啡里泡着的碎果脯丁。我很不喜欢橄榄。  在我喝咖啡的时候,两个女人都盯着我看。此时那个年轻的胖小子已和另几个男店员到门外去抽烟了。  “您是哪里人?”中年妇女问。  “我就是本地人。”当她们知道我是刚刚从城外回来时,立刻好奇地向我询问外面的情况。她们问我,城外百十公里的范围内,是否还有村庄存在。其实我对附近的情况并不了解。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怪不得呢。这么热的天,我看您穿着长风衣进门来,就觉得不对头,可是您讲话又是本地口音……”中年妇女对我说。  那饮料使我产生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您这么晚还不回家?”中年妇女又问。  “我刚从学校出来,”我伸手朝窗外比划了一下。  “您是这儿的老师?”  我摇摇头,不,我不是。可既然我不是,那我为什么要把行李放在学校?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头脑中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没说,但我穿着大衣开始感到热了。  那妇女似乎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您是老师呢……”  “我只是跑一点学校的业务。”  “您认识这个学校的老师嘛?”  “过去认识几一些,但是现在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我说的是实话。  “我儿子就该上高中了。”  “他在这学校上学嘛?”  中年妇女摇摇头,“他要能在这里上学就好了。”她说完这话又望了望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很多时候,人无法控制自己。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今晚回到这里,回到家。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看看我的母亲,看看她是否还活着……  她病了。从一开始打仗,她就卧床不起。在我离开城市之前,曾为她雇过一个保姆。后来局势突变,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家里只剩下我母亲和那保姆两个人。后来我听别人说那个保姆拿了些我家里的东西跑掉了。这几年来,应该一直没人来探望过我妈妈。我妈她到底怎么样了?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邻居们是不是还在照顾她?或者他们根本就逃光了?  我一想到那栋曾经断了供电的楼房,在被黑暗笼罩了几个月后,突然又灯火通明的样子,在那样的深夜里,日光灯管将在我妈妈躺着的那个房间里不断闪烁。而她就那么直挺挺躺在那儿……盖着厚厚的被子……不能动弹。刺目的灯光在她头顶上方闪烁,她是闭着眼睛的嘛?她还是一直睁着眼睛?睁着那双蒙着厚厚白翳的眼睛,在灯光开始闪烁后慢慢地睁大?  我感到不寒而栗……  这么多年来,从我刚一出城时起,就一直想每月都能回来看看她,为了这个念头我经常整夜整夜地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她是我唯一的心灵寄托。可是我却这么久都没能回来看过她一次。每次当我忘了她还在的时候,我就感到那么轻松快乐,而每次当我重又想起她还活着,还躺在那里,她的心就藏在那一层厚厚的白翳后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压抑好压抑……妈妈留在我童年记忆中的那张鲜活圆润的面孔,在我的想象里渐渐像干瘪的废纸一样皱成一团……越拖得久,我就越是不敢回来,就更不敢回来!我怕她那双眼睛,虽然她已经不会说话也再不会从床上坐起来了,可她的眼睛还没有瞎,她还会看着我。我真受不了。我真受不了!有人会管她嘛?还是根本没有人发现过她?没有人替她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报警么?她吃什么?她有吃的东西嘛?  哦,我又突然想到,也许保姆跑的时候是在白天,那么家里的灯一定都是关掉的,那么到了晚上,即使有电,妈妈房间里的灯光也不会一闪一闪的了……这想法竟成了我目前唯一的一点自我安慰。    我喝干了咖啡。粮店里的灯已关掉两盏,马上就要打烊了。中年妇女撩起门帘去里屋换衣服了。“您不是从国外回来的老板吧?”等边上没有别人时,那年轻女人突然离我很近地问道。那一瞬间,我对她动了一丝念头。我好久没和女性接触过了。她面颊瘦削,眼睛很大,但依然是一副工人的模样。  我摇摇头。    在我离开粮油店的时候,那穿着背心的胖伙计正从门外进来。他立在灯光下看着我。他全身都好象沾满了面粉。他挠着他的圆脑袋,他的后脑勺还没有他的脖子宽。白天他一定出了不少汗。但是仿佛白天的汗水也只是为了让他在这个夜里更加慵懒惬意些。他把原先搭在肩上的毛巾捏在两手间反复抹着。他靠在大油桶边的那摞面粉袋子旁,灯泡就在他头顶的天花板上发出橙黄色的光。他有一张年轻、肥胖而又为生活所累的世故的面孔。  后来我走出店去,把有玻璃窗的店门顺手带上。我好象是穿着风衣。我总是记得我是穿着风衣的,也许是因为它能使我在夜晚或者暮霭中,让陌生人看起来显得不那么局促可怜。  天上群星闪烁,有的星星光晕看起来比月亮还大,但下斜街的街巷里依然漆黑一片,不到明天它是不会变亮的。几根歪斜的电线杆立在胡同的沿途。我已经整整5年没回过家了……唉,妈妈。妈妈,还有你知道的我的那些同学们,你们在这个地方,生活得还好么?唉,人们啊……  那半空里到处都弥漫着的夏夜的味道,它是多么催人迷离。  ……

媒体关注与评论

  “功夫老到,喜欢多声部,有弦乐也有鼓点,自娱自乐的酣畅,虽然有时会显得文体放纵,但这缘于对小说本身的一种野心。”  ——赵松


编辑推荐

  《侦察员,你在爱的旷野》特点:1.黑蓝文丛第二辑,黑蓝文学迷翘首以盼;2.融文学与艺术为一体,用文学的眼光看待琐碎而无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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