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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契诺之歌

[德] 赫尔曼·黑塞 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1-1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

[德] 赫尔曼·黑塞  

页数:

208  

字数:

186000  

译者:

窦维仪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喜爱文学的人,对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尔曼·黑塞,绝对不会陌生。从《流浪者之歌》、《彷徨少年时》以及本书,对于人世,对于生命,赫塞总是既冷静、又炽热,让赫塞的作品呈现出深刻的自省,阅读他的作品,总是在精神上得到莫大的启发。 1919年,年轻的黑塞在连遭丧父和婚姻危机的重创后,怀着一颗破碎的心来到瑞士南部一个叫“堤契诺”的小山村。那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以及淳朴的民风把他吸引住了,他在那里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他画画,作诗,写小说,在同第三位妻子妮依结合后,事业上的发展突飞猛进,写下了10余部不朽的中长篇小说,给人类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本书收集的是他那个时期创作的散文、诗歌和绘画作品中的一部分。 追根究底,黑塞的小品文是其长篇小说的注脚,将他内心的渴望、焦虑、无奈表达得淋漓尽致。想更深入了解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读者,这本文集助益匪浅;另一方面,黑塞对科技文明至上的排斥,对自然质朴的崇尚,也正呼应了现在许多有心人士的呼吁。

作者简介

赫尔曼·黑塞HermannHesse,1877-1962是20世纪上半叶重要德语作家之一,出生于德国南部符腾堡附近的小镇卡尔夫。黑塞青少年时代的经历,一如他在小说《轮下》中所塑造的人物赫尔曼·海尔涅,充满了精神的反抗和冒险。他于1891年秋入毛尔布隆神学校预备班,大半年后他逃离该校,立志要成为一名作家。其后几年的风风雨雨,使这个热情的少年,终于被人世的艰辛磨练成一个堂堂男子汉,如果说不是成为一个英雄的话引自《轮下》第4章。1904年,小说《彼得·卡门青德》的出版,使黑塞一举成功,两年后《轮下》付梓,更巩固了他的声誉。黑塞的文学创作主要继承了19世纪浪漫主义的传统,而在20世纪初叶,现代主义文艺思潮正盛行欧洲文坛,黑塞的古典风格,使他拥有了浪漫派最后一位骑士的称号。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黑塞恪守人道与理性,接连撰写反战文章。然而战争机器一旦开动,任何罪恶都会披上爱国主义的堂皇外衣,黑塞反战的呼声显得是那么的不合时宜。1919年,大战结束后,黑塞发表小说《德米安》,该书像一股电流十分准确地击中了时代的神经引托马斯·曼评语,在战后德国一代青年个引起巨大反响。1923年,黑塞加入瑞士国籍,这一似乎偶然的决定使黑塞后来逃脱了德国的纳粹政权对他必然的迫害。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相对和平的瑞士得以使黑塞用艺术家的方式去建造一个精神空间,以此抵御战争对世界的毒化。1943年,他的巨著《玻璃珠戏》问世,这又是一部充满了自由与人道精神的作品。人们可以断言,黑塞晚年荣誉加身。1946年荣获诺贝尔奖,及他谢世后在世界范围内出现的黑塞热。到1975年黑塞作品已被译成49种语言,这一切只因黑塞的作品中凸现出了极为可贵的和平主义人格。1962年,黑塞因脑溢血在睡梦中去世,这是一个不无悲剧性的结局,一个正直的人在一个并非正直的世界上,总会被他正直的思想所折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黑塞还有同道的朋友和朋友式的读者。

书籍目录

导读 人文的捍卫者——赫尔曼·黑塞 刘永木前言 生命当如是 福尔克尔·米歇尔斯在堤契诺重生山隘山村农庄午歇红屋罗卡诺之春南方夏日畅饮秋之森林冬日,寄自南方的一封信在阿尔瑟纽屋舍·田园·园篱堤契诺的教堂小径为谷中工厂作画堤契诺夏夜暮色中的屋容湖岸南方之夏夏日黄昏在堤契诺森林酒馆昂格罗的圣母堤契诺的圣母节漫步暮色中诗人黄昏所见深秋独步罗卡诺遥望意大利暮霭画者之乐水彩画日正当中夏日终曲雷雨前的一瞬秋天——自然与文学早春的湖谷与妮娜重逢风萧萧之夜返乡五月栗林色彩的魔术作画悼老树之死眺望谷中之湖对比百日草盛夏我的邻居马利欧红亭屋中漫步入秋夏末夏秋之际老公园堤契诺秋日一九四四年十月桃树清扫烟囱的小工人堤契诺之冬对堤契诺的感谢一九五五年日记二则清晨时分蒙塔娜拉四十年秋雨南方陌生之城鸟一个堤契诺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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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塞在堤契诺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他与老树、山岩为挚友,沉浸在田园风光中,孜孜不倦地进行创作,他的这本《堤契诺之歌》如田园牧歌般清丽脱俗,像一泓清泉缓缓流过人的心灵,让人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清新。他企图超越理性,以浪漫主义的心态,将堤契诺营造成为一个理想的乐园,他赞颂那里的一草一木,赞颂那里的春夏秋冬。堤契诺收容了想黑塞这样的流浪者,给他了灵感,在那里作者借创作来舒缓痛苦,那里成为他的第二故乡,更是心灵的归宿。
   热爱文学的人,总是能抛却人世间的种种烦恼,潜心阅读,或是潜心创作,黑塞正是这样。在堤契诺的居住条件是简陋的,但他却能很好地把自己的新安顿下来,在遭遇了重大挫折,经过了苦苦思索,黑塞在堤契诺获得了重生。那里的山隘是一片净土,尚未被人入侵,黑塞在那里小憩,使自己的呼吸与自然相应和,那里有湛蓝的的湖水,也有浓郁的芳香,使他更深刻、更内敛、更具独特的眼光。孤石断崖是他内心的写照,有一种孤独感,有一种追寻力。在堤契诺的山村里,黑塞开始了他热爱的流浪生涯,他随意地游弋着,捕捉着美丽的景色,捕捉着心灵的瞬间,爱情无法实现,他便把那种情感投注于山川湖泊,融化于自然,形成于博爱。人不可以选择生活,但可以选择生活方式,黑塞选择了诗意的栖居我躺在天空和湖水的尽头,听风吹白杨树的歌声,潇洒而又惬意。作者再度来到着遥远的异乡,却有重返故乡之感,大概是由于堤契诺与他的心灵更加契合吧。诗人的内心是矛盾的,它既渴望安定的家,又渴望漂泊,也许堤契诺最适合他,这里既有独特的风景,又有独特的安宁,既可以满足他游玩的的心,又可以给他以家的温馨。诗人认定人生中曲折迂回的路才是自己的归宿,在这条路上,他只有不悔。
   春天的堤契诺在诗人心中是纯真的,他仿佛能听到绽开的花朵向他呼唤,阳光也是温和的,萌发的一切让他感受到了轻松和释然。人生苦短,诗人曾经想在那里找个小庄园,定居下来,做做农活,闲适地生活,我们经常把生命变得复杂,却忘记了简单才是生命的本真。诗人热爱田园,每一寸土,每一寸呼吸,都让他沉醉,都让他沉迷。诗人喜欢漫步在小径,这是一种情调,总让他沉浸于小径深处优美的风景——玫瑰、芦苇、和小舟,如同他自己的心路,乘着小舟,穿过芦苇去寻找玫瑰,那一瓣心香已早在心中。小径引领他进入的是另一个时空,没有污染,只有静谧。提契诺的夏天有明朗的轮廓,诗人便用语言把他勾勒出来,他让作者的心燃烧,脉搏热烈地跳动,作者把创作的欲望比作是瘦马,不辞辛劳,直到精疲力竭。在夏季,作者先潜到清凉的湖水里,然后再到炙热的沙滩上烤干,反复多次,来感受生命的痛苦和刺激,激情与低潮。堤契诺的秋季是静美的,历尽沧桑,方见绮丽。诗人绽开的花,却结出苦涩的果,但他依然用微笑来面对风雨。生命之秋,爱与思念,成为永无止息的艺术之源。堤契诺的冬季,树叶落尽,更为辽阔,更为优雅,诗人正是在这美丽的四季轮回中感受到了生命的轮回。
   堤契诺的教堂隐藏在山林深处,是艺术、文学、学术的圣地,黑塞的心在那里得到了净化,尽管他只是个异教徒。漫步在暮色中,诗人与自己的心灵更加贴近了,他感觉到人世的丰饶,如此具有吸引力。在暮色里,他看到一对情侣,黑塞精辟地指出——“友情成为爱情,爱情又成为命运。”诗人喜欢与云共处,看云卷云舒,沉浸于这种充满童稚的游戏,颇有王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隐逸情怀“。他用画笔留下稍纵即逝的风景,无论是姹紫嫣红,还是风月无边,用精神来治愈肉体的痛苦。
   然而现在的堤契诺正被现代文明所侵蚀,金钱将战胜道德,理性经济将战胜田园之乐。黑塞崇尚古文明,因此对这样的变化会感到失落和伤感,他的悲观主义让他想捍卫这一片净土,但是力量太微弱。人们沉浸于他们建立的现代文明中,那是一种野蛮和掠夺,淳朴的自然正在被人类异化,也许有一天,堤契诺的自然风景将不复存在,留下来的将是人类文明所制造的垃圾。也许堤契诺的美丽景色只能在黑塞的《堤契诺之歌》里得以保留,这一片珍贵的“桃花源”也只能存在于人们的意识之中,成为失落的田园。


   黑塞在《堤契诺之歌——散文、诗与画》(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窦维仪译)一书中,在第一篇(写于1931年)里如是描述自己的生活:
  
   “这幢美丽的房子对我意义深远。就某方面而言,这是我曾拥有或曾住过的房子里,最美丽,最与众不同的。当然,房子并不属于我,整栋大房子里,我只租下其中四房的小公寓,我不再是房子的主人或一家之主,不再拥有房子、孩子及仆人,不必寻找狗或整理花园;现在,我是个一贫如洗的小文人,一个衣衫褴褛、神秘兮兮的陌生人,以牛奶、米、意大利面维生,秋天在林子里捡栗子当晚餐,老西装穿得磨出了边。然而,我的实验成功了。虽然这几年来,日子并不好过,但这段时光是美好的、丰富的。仿佛从多年梦魇里醒来一般,我尽情享受自由、空气、阳光、寂寞,以及创作。”
  
   这段话像鸟儿一样,轻盈无比。透着对读者的信任,给予读者的自由,仿佛宣告,将呈现作者心底澄静世界,原原本本。文字里浸满因孑然一身和清澈孤独予人的诱惑:除了代表自己,不再扮演任何身份;褪去作为社会人的外套,穿戴起自然界任一生物皆有的个体的神秘。以一所房子作为生活、创作灵感、生发想象的土壤的文人,常能见到,譬如叶芝的巴里利方堡,莫里斯的红屋,甚至也许算得上柯布生命晚期的马丁岬斗室。这是乡野里,个体楔入泥土的点。在瑞士的堤契诺,黑塞租下的这所美丽房子,对他而言也许意味着栖息的巢穴,意味着收纳梦的坚固堡垒,意味着触碰自然的自己的手指。
  在一战前后辗转的经历,促使黑塞的生命疾速转向。一战期间,他曾迅速从志愿军变为反战者,寻找和维护他心目中的德国;成立“战俘辅导中心,自行编辑、发行慈善杂志”。直至这折磨人的奋斗毁了他的个人生活。1919年,黑塞来到堤契诺,主动选择了乡间,选择了孤独,选择了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而堤契诺也慢慢给予了黑塞治疗与营养,给予使他能够如同一棵树般生长扎根的土壤。
   这本散文集记录着黑塞实践乡间生活的体验,时间跨度从1919年到1955年。文字里每每将文明与乡野做着比较。我疑惑在乡间的隐居者,仍屡屡被文明社会的余波惊扰且忧虑。也许这正是诗人必有的敏感,和永远浇不透的块垒吧。
   黑塞生于1877年,比叶芝晚生12年,比柯布早生10年。叶芝钟情于艺术的神话;柯布钟情于为人类缔造未曾有过的光明;黑塞在深深介入战争的折磨之后,选择在瑞士乡间隐居,变成一棵树。而究竟什么是一个可能据以存在的点?是将自己楔入乡野,还是躲在物质洪水里佯装世界已被淹没?
  
   陶渊明是东方隐居者的典范,诗里总有着情感、时空和自然交错的场景,仍能在今日被每一个人分享和体验,而没有任何隔阂。最喜《停云》,意蕴往复不尽,“霭霭停云,蒙蒙时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静寄东轩,春醪独抚。良朋悠邈,搔首延伫。…东园之树,枝条再荣。竞用新好,以怡余情。人亦有言,日月于征。安得促席,说彼平生。”陶渊明隐居,虽不是为了躲避现在的机器和物质,但目的之一也许便是为着贴近自然的神性,而自然的神性正是与彼时的文明并肩而行。正如我们的文字从诞生伊始便是为了占卜,为了与自然共处。
   当陶渊明在等待朋友的时候,窗外正是“八表同昏,平路成江”,也许案上正是读《山海经》后挥毫写就的诗稿。如果不是将自己楔入乡野之中,便是尝试寻找乡野里更为精致的文明,使其同存于生活理想的图景。我们于今日,也依着这条小径去寻觅,或许也会有一个不坏的答案。
  


  要不是翻看我以前的读书笔记,我都不知道自己读过这本书,哎,为了读书而读书,最后什么都没留下。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如同白昼在早晨与夜晚之间出现一样,我的生命就在流浪的冲动与对家的渴望中度过。也许,有朝一日我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将流浪与异乡藏诸于心,将景致留驻于心,毋须为了亲自体验而流浪。也许,我能把家乡藏在心中,不再眷顾红屋与花园,心中自有故乡。如果真能如此,生命将截然不同!生命若有重心,所有的力量将从中散发。
  
  然而,我的生命正是缺乏重心,因而在一连串的极端之间摇摆、晃荡,一会儿渴望安定的家,一会儿渴望漂泊;忽而希冀寂寞与修道院,忽而渴望爱情与人群;曾收集无数书画,却又一一送出;曾纵情放浪。但又转为禁欲修行;曾信仰生命、崇尚生命为一切之本,但又看穿所谓生命,不过是为了满足肉欲享受而存在罢了。"(以上摘自第12-13页)
  
  ***
  
  或是将远方、将流浪的渴望藏诸心间,安于家庭之乐,忍受俗世之累;或者将故乡收进行囊,流浪远方,倾听自然与灵魂的交响,领略只属于自己的人生,同时也饱受柴米油盐之忧。
  在生活与艺术之间,黑塞做了一个后者的尝试。
  厌倦看爱情和人群,渴望宁静和孤独。放下家庭,告别故乡,寡居提契诺乡村,以书为伴,徒步乡野荒岭,春夏秋冬、虫鱼鸟兽、花草树篱、山石水涧,一边流浪,一边写诗作画,记录下生命的点滴感悟。
  天晴外出,风雨蛰居,从一朵花的凋零中领悟死亡之美,希望子规继续给儿孙唱歌,哀 悼老树的摧折,新栽的紫荆长成之时,想着自己早已不在人世,熟知鸟巢虫穴,“大自然中没有所谓单调无聊这回事,那全是都市人的发明”。
  对于同自己一样老旧的人物景致,希望他们比自己晚一点离开人间。远遁山林的浪漫诗人,不惧死亡,迎接重生。
  
  2011.01.24


   这是我向往的生活,却似乎永难实现。我只能一个人静静地读着《堤契诺之歌》,将他幻想为自己,在阳光下晒得炙热,再跳入冰凉的湖中游泳。如他所说,这是生命的映射。因为你,我爱上了这个世界。不过这个世界,到底不是我所处的世界,而是你的世界:红色的小圆顶,植物蔓生的森林,夜晚小酒馆的声光,你漫步其中,目光早已平淡,不再欢欣雀跃,也不再吟唱诗歌,你已读懂了世界的美,也已读懂了自己的爱,你的心已是夏天。
  
  
  
  一些书抄:
  
  如今,我已不再如痴如醉,也不再想将远方的美丽及自己的快乐和所爱的人分享。我的心已不再是春天;我的心,已是夏天。
  
  生命若有重心,所有的力量将从中散发。然而,我的生命正是缺乏重心,因而在一连串的极端之间摇摆、晃荡。……但改变自己不是我的责任。我仰赖奇迹出现。……我的宿命,是漂浮于许多相互牵制的极端中,与奇迹擦身而过。
  
  我像游戏一般的重复着这种过程,一而再,再而三地烤热自己后,又冰凉自己,乐此不疲。这种游戏反映了生命中的一切热情、痛苦与刺激,反映了一切奔波与歇息、狂热与冷淡、激情与低潮。
  
  在此地,只令人感觉到:世界何其壮丽,尽管人生苦短,但希望并不就此终止。我希望多一双眼睛,多一个肺;我希望深入草丛中的脚能再长长一些;我希望自己是个巨人;我希望自己的头能和高山牧场上的皑皑白雪同高,能看见那儿的羊群;我希望脚趾能伸进湖的深处噗噗作响;我希望自己就这样躺或坐地融于自然之中,任手指间蔓生草丛,发间绽放着阿尔卑斯玫瑰。
  
  你不是爱情的终点,只是爱情的原动力;我将这爱情献给路旁的花朵,献给玻璃酒杯里摇晃着的晶亮阳光,献给教堂的红色圆顶。因为你,我爱上了这个世界。
  
  天空又笑的清朗,鼓胀的空气到处飞舞。我再度来到了远方的异乡,但却仿佛又重回故乡之感。湖畔的树下,是我今日的歇脚处;我画了有老牛的茅屋和云朵,又写了封寄不出去的信。此时,我取出午餐:面包、火腿、花生、巧克力。
  
  现在,面对着香气袭人的土地,我比当年首次邂逅时更优雅、更内敛、更深刻、更洗练,也更心存感激。
  
  我将一块面包、一枝笔、一本书以及一条游泳裤塞进袋里,走出村子,前往森林与湖畔度过夏日。林中繁华落尽,树枝上结满多刺的小果实,越橘季节已过,黑莓则正开始,处处可见其踪影。


  翻译比较生硬,黑塞的散文虽并不是行云流水的风格,但译者过分追求描述语言的切近、清晰反而失去了朴拙、思顿的回味。


  堤契诺之歌中,黑塞是在向人传递一种思想,一种超凡脱俗,与世隔绝,亲近自然,陶渊明式的醇厚境界,而不仅仅是几句优美的短诗,几幅曼妙的插画和美景。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多年,自从我年幼很不懂事的时候,由维特根斯坦老师告诉我语言这个东西不靠谱以后,我就怀疑开始写作的价值。因为小时候听张申府,包括巴金他们都说么,做人要真,写字也要真。既然文字不靠谱,便难做到绝对意义上的真了。那文字的意义在哪里?写作的价值又在哪里呢?
  
   特意从图书馆借来这本儿书,翻开它的时候,灰色的天空中漫散着雪花,心情很绝望。因为一些我看重的人和事儿。
   在烦躁的学校老图书馆的自习室里,跟随作者一同去堤契诺游览。由黑塞指给我看堤契诺的春夏秋冬,堤契诺的日升日落。向我展示自然的力量,人类最原始的美......
  
   一点儿点儿看这本儿书,心灵深处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注入了一束阳光。这道光让我看到了温暖的所在,让我看到了窗外的美丽雪景。
  
   于是我明白了写作的价值所在。当一个人众叛亲离之时,当一个人身无分文流浪街头无依无靠之时,当一个人绝望的看不到街角玩耍的孩子的笑脸的时候,他走进图书馆,随便拿起一本儿这样的充满阳光的书,便会恢复他对于生活的热爱。
   这是我理解的书籍对于人们最大的价值所在。这也是写作的价值所在,赞颂生活中的美,歌颂阳光与温暖,歌颂天空与大地。让迷失的人们找到回家的路,给流泪的少年擦去眼角的泪水,为年迈的老人重拾青年的朝气。这样的书籍是有意义的,这样的写作也是有价值的。我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找到这样一段旋律,把它谱写成一支歌,一本儿书,为人们送去温暖与祝福。
  
   我离题了。自己一直很喜欢黑塞的小说,似乎除了《在轮下》这本儿,其他都已看过。然而,这本儿书是绝对不同于他的小说的。看过黑塞小说的人,会在这本儿书里看到作者的另一面。这本儿书主要以散文和诗为主,这样的书对于翻译的要求是很高的。所以我想要赞一下这本儿书的翻译,我觉得他的功力不在陈实之下。
  
   最后说说自己喜欢的吧。看来看去的,印象不深了。很喜欢写爱情的那篇《诗人眼中的黄昏》(让我感悟很多),《堤契诺的冬天》...总之,黑塞在这本儿书里,始终是很安静的,甚至有点儿中国所讲的禅的意思。书里的快乐是安静的快乐,悲伤是不激烈的回忆中的悲伤,小溪,恋人,冬天都错落有致地安放在书的一个角落里,与我们世界的破碎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行文至此,似乎关于这本儿书,该说的都已经言尽。希望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你也能抽出半天的时间,靠在哈着热气的暖炉旁,我们一起享受这本儿书给我们带来的冬日特有的宁静.
  


  这本书像个精致的小点心,不想一下子吃掉,也没这个勇气,只好每天咬一点点,或者只是闻闻它的香味;但同时又生怕这么一天天下去它就要过期了,所以以一种急促的小碎步的姿态吃完。
  
  黑塞大概好比是陶潜吧,各么堤契诺就是伊的桃花源。只是古今中外绝大多数的文人隐士们所热爱的田园生活,也只是田园美妙纯净不染尘埃的那一面。他们可以在春天的田野里漫步,在篱笆边摘两朵菊花,歌颂百灵鸟和夜莺的歌声,赞美大自然的神奇,甚至和勤劳朴实的农民们把酒话桑麻;但是他们却没办法进入实质性的田园生活,单是干农活这一项,就能把这群风度翩翩的雅士们打翻在地。默存也说过,中国大多数的田园诗人,几乎只描写享不尽的无限风光,而鲜有对于农事的描写,也就范成大的诗还算贴近生活,但也没有触及到苦涩的一面。这些文人们的确基于他们看似清苦的田园生活,写出了奇诗妙文,但就是这种超脱凡俗的姿态,让我无法全身心地喜欢。
  
  所以我说我热爱大自然,但从不说我爱田园生活,爱农家情调,我甚至压根不想找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虽然这是我老妈的经不起推敲的梦想)。我离不开城市,离不开便利店,离不开地铁,更离不开抽水马桶,与其说是这些卑微的东西牵制住了我,不如说它们成了我生活的根,深深地扎在水泥地中,正如无数农民的根扎在土地与稻田里。
  
  即便黑塞如此热爱堤契诺,他也无法在那里住一辈子,几个月就要回趟城里。堤契诺只是他的抵挡空虚与喧嚣的防空洞和避难所,是他用来写生的一块秀丽画布。他攀过崎岖的山路去看望老妮娜,可他们毕竟是不同的人——黑塞那个有着可以看到美丽风景的阳台的小洋房,天晓得要多少钱。
  
  啊,我又俗了,在最后关头还是提到了这个不可说的字眼。它是我们不屑于面对又无法逃避的现实。
  
  


   1919年,黑塞正面临着人生的诸多低潮,告别了旧生活和妻儿,毅然来到了瑞士南部的堤契诺。幸而,那里的阳光,特别的灿烂。
   在那里,他终于能自由的呼吸,终日与大自然为邻,过最质朴的生活。他戴起草帽、拿起行军椅,走进山林,用画笔涂绘彩色的画,写下心中,最真切的文字。
   于是一切,又开始生动起来,文字,绘画,一一激活。
   是堤契诺的大自然,赋予了黑塞重新生活的力量。
   也是堤契诺,成就了黑塞生命中的第二故乡。
  


   拜读完全书,在合上封面的一刹那,我有一种真实而又奇妙的感觉——我感觉到我是正在把一处真实的风景合了起来;是把瑞士小城堤契诺春夏秋冬的阳光,那一汪明亮的湖水和那些宛转悠扬的鸟啼声合了起来;是把黑塞纯净积极的思想和美丽的心灵合进了书里。永远的贮藏。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仿佛呼吸到了遥远的阿尔卑斯山南麓带着金合欢芳香,带着炊烟,带着火红的栗树林沙沙作响的声音的空气。满足地睁开了双眼,凝视着书的封面,看着晚年黑塞的肖像,侧耳聆听——我的确听到了黑塞印刻在堤契诺的村头小径上,森林深处的小教堂门前,还有那静卧在栗林里的石窖小酒馆旁的脚步声。如此稳重,如此轻盈,又如此的蕴含着对大自然的温柔。再次闭上双眼,我的心灵深处仿佛望见了黑塞远去的身影,去往那火红的栗树林,去往那描绘着少男少女轻盈舞蹈的石窖小酒馆。
  
   我也想看到那只只会出现的堤契诺的不知名的鸟。轻盈地振翅,就会洒下来自远古的阳光与智慧;那空灵悠远的啼声,仿佛是来自伊甸园的风笛。它净化了一切,美化了一切。再也不会出现了吗?是的,因为它跟黑塞一道,已离世人远去。它和他实为一体,它是黑塞思想和心灵的物化。轻盈地飞舞在不为人知的理想世界里,在那儿只会有欢愉和满足陪伴。
  


  这本书读了好几天,今天终于还是有点匆忙的读完了。觉得阅读的态度有点粗鲁。像这样悠闲写下的悠闲散文和诗,本来就该慢慢就着阳光和微风,从嗅觉上品尝到书中的大自然气息,一点一点的读完它。每天都读那么一两篇,是最妙不过的。
  
  之前读过的类似作品有《瓦尔登湖》和彼得梅尔的普罗旺斯系列。梭罗太梦幻了,彼得梅尔呢,一个赚够了钱的英国佬在法国享受生活。谁也不曾像黑塞这般亲切,谈到的景物和感受都非常质朴,完全便于看过书后兴致勃勃的效仿。
  
  黑塞在堤契诺前前后后住了几十年,一开始大概是去疗伤,一战带来的心理创伤,还有别的。世上最治愈的两样东西莫过于大自然与时间。
  
  黑塞喜欢夏天,不喜欢秋天,空气中充满了萧瑟,冬天则太冷了。整个夏天他尽情拥抱堤契诺,中午游泳,下午有时在湖边睡觉。采好吃的松菇。倘若天气好又没人打扰,还可以画些画儿,记录下堤契诺丰富的颜色。
  
  前言里说黑塞是一个反现代文明者,我想有点不对。黑塞只是受不了没有生气的水泥建筑,一片灰色的城市。他爱自然爱得那样诚挚。觉得远离它会死掉。这源于体内祖先的因子,源于大地的原始呼唤,还源于一个小说家和诗人的灵性与敏感。波德莱尔可以写恶之花,巴黎的忧郁,黑塞不是那样的作家,他的根深深植于自然,住在城市其实不会死,但人天生而来对美的感觉,却会慢慢迟钝,渐渐僵化。相反,只要把一个感受力强的人,或者说还未被灰色的城市折磨掉触角的人,放进大自然,他所有的美感与灵性都会开始茁壮成长。
  
  黑塞也说,他的感受和当地农民不一样。生活不易。农民一年到头总要为各种事操心。不过,“晚上一杯上好的葡萄酒,星期天的娱乐,就可以弥补一切了。”


  堤契诺,可以想象并不是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但的确是个令人向往的生活圣地。作者的敏感丰富了朴实自然的内容,可能只是金合欢,不同的金合欢,到处都是金合欢,而在一堆金合欢中遨游,非常享受。过于钢筋及拥挤的城市,让人缅怀土地的美丽。然后,再次将埋头于被水泥及大大小小的脚跺满的柏油马路,见缝插队的继续城市信仰,别有一番风情。在理想与现实中踌躇,很残酷,很伤感情的;在两种理想中徘徊好些。
  附注:鸟和一个堤契诺人的故事很有劲。


   如果不是为了表示对黑塞和其作品的热爱,同时满足一下自己可怜的虚荣心以及排解一下生活的寂寞,我是不会写这么一篇不三不四的烂文发到这的。大胆地说,像吾等浅薄之人若想假借学者般的语气,妄图在黑塞作品里谈论是非与价值观念,都是一种不可救药的装B行为.......
  
  
   有人说过黑塞是先知式的作家,因为他道出了我们的心声,唤醒了我们原本处在混沌之中的某些意识。不过,尽管有年代上的差异以及身份上的差异,但我宁愿自命地把黑塞当成是一位知己。
  
  
   因为他和我一样看得到,即使闭上眼睛之后的黑暗之中,也会有金色的光辉和红色的梦幻。会和我一样想到计划在某个生日的那天,不管届时世界如何运转,都会毫不客气地用剃刀割破自己的喉管。会和我一样站在死亡边缘时吓倒,用诸多的“责任”、“信仰”、“意义”来搪塞自己,虽然心中明知自己只是因为惧怕死亡。会和我一样意识到,活着不是为了坚守什么信仰,不是为了履行什么职责,不是为了去实现什么主义,只因心中的良知告诉我们要毅然决然地活下去。
  
   黑塞的作品有太多值得迷恋的地方。《在轮下》让我们无法忘记那个黑色的六月,茫然又无助的在所谓进步的车轮下等待命运的审判。《荒原狼》又让我们的困惑、癫狂、和恐惧无限地放大,领悟到灵魂的分裂不是单纯的黑白对立,而是无数的对立,最后又明白只有“绞刑架下的幽默”才是唯一的出路。《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设想了爱与救赎的可能,内在之路的存在。而《玻璃球游戏》,它让我想起了海德格尔的一句话:世界是我最初和最后的爱.......
  
  
   不过这本《堤契诺之歌》,我读的很吃力,并非怀疑它的艺术水平,只是很遗憾,我已经无福消受了。那些明媚,那些灿烂,那些质朴,玫瑰色的湖光,桀骜的山毛榉,所有自然的魔力,都离我太遥远了,而我的想象力已是江河日下,一去不返了。满目之下,尽是城市的水泥森林和汹涌人群,我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堤契诺之歌》是黑塞写给那片优美山区的赞歌,却怎么看都像是写给现代文明及其下民众的挽歌...
  
  
  
   "宁愿当个怪人、流浪者了却余生,也不愿牺牲心灵,当一个尽责的绅士”。我不会忘记这句话,坚信它会保佑我在这渐行渐远,越来越陌生的世界里守住自己的土地。
  
  
  


  黑塞是个画家,当我扑进他的那些色彩透明的水彩画中的时候,我没有想到他的散文的笔触,竟然和他的绘画一样,细腻地张开了一张网,把我落在其中,差一点钻不出来。然而,不得不说的是,我只是佩服黑塞的文字,但绝对称不上喜欢。
  太多的琐碎的宁静压没了我,与其窒息一般沉醉在平静的细碎之中,不如说去呼吸那些空气,真正地追随生活罢。的确,在接连数天的忙碌倒班之中,我几乎找不到自己生活的节奏。而这本散文和诗歌混合着的集子,还勉强可以带给我一些平静的节奏——但,搁下了对这本书的溢美之词,我发觉我失落在的,不仅仅是文字华美的一张温柔的网里,也是一张让人失落的对过往追忆的倾颓与萎靡的怅然之网里。
  还记得刚把这本书借回来的时候,就带到工作的地方去了。一个男生在我还只翻过图画的情况下借了几眼看看,随即作出了“矫揉”的评语,把书直接地还给了我,并且质疑起来我的审美爱好,说是小资。
  我从不自诩为小资,但也不感到难受。当然,对于《提契诺之歌》,我自不曾因为对文字的惊喜而大喜过望,也不曾因为厌恶他拖沓的叙述而半途搁下。当然,等到我读完之后,还是不免为这种文字的细碎而略略地撇了一下嘴。
  感觉不喜欢黑塞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用文字去做绘画的工作,因此显得笨重和冗长些了——虽然他的文字在翻译中还显得轻灵,但整体而言,穿梭在静态的水彩画面和动态的音节文字之中,我总感觉一次次地用一大堆文字去表达一个瞬间的景色,在时间上有些费神,也就使得阅读的时候总不免想要跳过那些堆砌了的色彩和光线,也就无奈地不喜欢那些散文了。不错,水彩的画面里捕捉的是静态的图景,但这种对光线的细致的观察、对色彩的敏感的把握,一旦转换成一篇篇静态的文章去追逐瞬息变化的时光,我感觉总显得单薄和无力了些。
  不知道是因为我对黑塞挑剔还是我对这种冗长的叙述不感兴趣,总之大概不喜欢黑塞的原因是渊源有自的吧。
  但,若是偏好琐碎的阳光和对于细碎不反感,黑塞的文采和轻盈的笔墨,还是令人佩服的。
  


  看似美好的畫面是麻痹自己憂傷的毒藥。這本書讓我想到了柳宗元和永州八記。作者們的内心決沒有筆下的風景那麽安詳寧靜。


  
  火车站前有一个漠无表情权作通道的小广场,我最近因为换工作的关系,上下班老要经过那里。前几天,那里忽然搭建起来一个临时的小型书市,我一眼扫过去,基本上可以说是二渠道的微型展销会,一堆高定价低质量的类盗版图书摆在这里,既不搭调,又无新意。估计多半是为了执行什么行政计划,才临时拼凑了一些杂牌军在这里。
  
  只是毕竟是书市,惯常匆匆的下班脚步也就自然放慢了一点,于是居然看到了上海图书公司的摊位。这家店倒不陌生,以前读书时常到文庙买书,逛回来的时候往往会顺便去一下福州路上的几家特价书店,杏花楼旁外文书店对过的上海图书公司,因为一直卖些1~3折的书,倒也常去。后来自己在福州路上班了,反倒不去了,觉得没什么好书,其实只是自己胃口变刁了罢。
  
  这次它摊位上卖的书却有点意思,基本都是世纪出版集团的库存书,以上海译文和汉大的居多,均打3折。我还看到自己做的书也赫然其中。而印有汉大字样的书,从今往后的确只能在旧书摊上看到了。
  
  摊位上颇多上海译文版的小说,最成系列的是昆德拉、村上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假若时光倒流几年,恐怕自己是会乐不颠颠的往口袋里抱的。还有新出的〈洛丽塔〉全译本,居然也能见到。觉得遗憾的是看到苏珊桑塔格的两本书和〈炼金术士〉,因为自己曾经买的几乎是全价。那天逡巡半天,后来只买了一本〈约婚夫妇〉,因为最近正在看的艾柯提到过此书。黄杲忻译的〈美国抒情诗选〉以前翻过,本来不会买的,因为他那种企图在翻译中重现英诗音节和韵律的努力,个人以为如同照猫画虎,只能求个形似而已。但因为阅读〈理解诗歌〉的经验,遇到要自己翻译时,有坏译本参考总比没有译本强,便也拿下了。
  
  
  第二天下班经过这里,又买了一本杜拉斯的〈广场〉。买这书全是因为王道乾。杜拉斯的好看有一大半是因为王道乾,这套精装硬壳的杜拉斯刚出来时就是打着有几本王道乾译本的旗号,不过因为性价比低得象收藏品,所以也就一直没买,这次算是低位吃进。
  
  今天从那里过的时候,忽然又看到黑塞的〈堤契诺之歌〉,里面除了随笔,还有一些他的水彩画。看了看版权页,是 2001年出的,是自己孤陋寡闻了。黑塞的小说,除了〈玻璃球游戏〉,其他大抵因为翻译平平的缘故,印象都不深。这本粗翻了一下,译得倒是不坏,算是这次购书最大的收获。译者窦维仪,回来查了一下,果然是台湾人。
  
  〈堤契诺之歌〉是一个选择的产物,选择继续做一个参与社会的中产阶级知识分子,还是选择成为一个绝对的写作者。黑塞选择了后者。是对写作的欲望而并非隐居的欲望,让黑塞成为一个隐士,这一点,似乎不同于陶渊明和梭罗。
  
  黑塞好的作品都是在此时此地产生,我更惊讶的是他居然还是个水彩画家。他一生画画的数量大概要超过文字,那些关于堤契诺的温柔明亮的水彩画,可以视作是黑塞的日记,因为此时此地,云朵的变幻,树林的生长,以及鸟兽随着天空和大地的起伏,就是每天正在发生的事情。
  
  〈玻璃球游戏〉自己有过一个老版本,同一个译者同一个出版社,只是封面换了一下,这次也顺手买下,大概是我在并非健忘的情况下第一次重复购书,算是从读书向藏书无奈过度的一个信号。记得张文江老师曾讲过,20世纪他愿意推荐的小说有一部半,一部是〈追忆似水年华〉,这半部,就是〈玻璃球游戏〉。半是为了记忆那段听课时光,索性也把周克希新译的〈追忆似水年华〉第一卷也买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阅读它,也不知道周先生何时会译完它,或者,都不会吧。
  07.4
  
  


  黑塞的《堤契诺之歌》,俨然一幅乡村图画:尖顶小屋,静谧湖水,神秘树林,躲在绿荫深处的圣洁教堂……除了“讲述”,文字的另一个作用:着色,同样在黑塞笔下游刃有余。换种说法,无论是文字还是水彩,黑塞都称得上是调色的一把好手。他钟情的不是素雅,不是春天点点桃红的粉嫩,不是颓废,而是明艳,是夏秋季节姹紫嫣红的亮丽,是生命的激越。
  
  有他的水彩钢笔画作证。黑塞总是以鲜丽明亮的色彩填充调色板的小格——钴蓝,朱砂红,柠檬黄,藤黄,自然,那是堤契诺的色彩,是那些尖屋顶,百日草,葡萄叶,栗子林,金合欢和火烧云的颜色。
  
  堤契诺是一个小镇,位于瑞士南部。大约一九一九年,黑塞来到这里,独自在幽静山村蒙塔娜拉的卡萨.卡穆奇居住。毫无疑问,那是黑塞的世外桃源。前三年,他完全过着隐居的生活,直到一九二三年,因为房间里简陋的壁炉实在难御堤契诺严冬的寒冷,他才象候鸟一样,于每年秋末返回北方,度过漫漫冬季,次年夏天将近,他又回来,重新投入蒙塔娜拉的怀抱。所以,《堤契诺之歌》,黑塞描写最多的自然是夏天和秋天的景色。
  
  堤契诺是黑塞的避世处所,是饱受战争折磨的心灵的一方休憩地,也是他“流浪”的最终落脚点。当黑塞终于悟出艺术家本质与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合而为一只是一个永远无法抵达的梦想,他便选择逃避后者,即逃避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和一个不动产所有人的责任。流浪是逃避的方式。
  
  说到底,黑塞只是顺从内心选择了一种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果将文学创作放在第一位,那么他只能生活在文学之中。于是,甘愿家庭离散,甘愿把自己封闭于乡野斗室,即使是离群索居的清苦岁月,他照样过得恬然自得。
  
  当然,也是黑塞的性格使然——酷爱自由和宁静,不愿被世俗同化。成名后的他有一阵不断变换笔名写作,亦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流浪。原因很简单,避开日益扩大的社交圈子,逃离浮躁荣光的前后簇拥,也因为自己某一天被“标签化”的忧惧。
  
  是的,在堤契诺,黑塞穿着打过补丁的衣服,啜饮农人自酿的葡萄酒,却依然用轻蔑眼光看待正在高档酒店享受鹅肝酱的暴发户。那是艺术家的自豪和清高。因为相比前者,他觉得自己拥有更为有趣和美好的东西,即每一次“瞬间”,不仅是飞逝而去的夏日“短暂而贪婪的金色羽翼”,不仅是变幻无常的如“金光闪闪的大金鱼”般的云朵,不仅是雷雨夜被狂风刮倒的南欧紫荆,也不仅是一束颜色渐渐暗淡的百日草。
  
  他拥有一条由村子直通湖畔长满欧洲越橘的小径,他拥有不求名利,隐遁山林的圣母教堂,他拥有童话小村庄似的石窖酒馆,他拥有整个堤契诺明亮的秋天……
  
  当然,还有老朋友妮娜,孤独老人最坚毅的典范,还有邻居马里奥,高贵而亲切的老一辈堤契诺人。他们是镜子,照出了黑塞的温良、坚忍、乐观、谨慎。马里奥曾经说,生活艰难,并不容易,但您看,夜晚一杯葡萄酒,周日享受欢娱及音乐,就能弥补一切了。
  
  于逆境中始终保持一份积极心态,如同于画中添一笔亮丽色彩。所以,《堤契诺之歌》自始至终都是明艳的,笑颜灿烂,澄澈透明。不禁想起费尔南多.佩索阿的《惶然录》,同样由孤独灵魂织就的一幅画,色彩却黯淡单一得多。
  
  也难怪。在堤契诺,黑塞是主动支配孤独,创造孤独的人。而在葡萄牙的里斯本,小职员费尔南多.佩索阿在孤独面前显然是被动与无奈的。他没有朋友可以拜访,没有有趣的书可读,于是,只好在租来的房间里用写作打发漫漫长夜。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黑塞都属异类。
  他固执地在堤契诺追寻诗与画的美好,面对着那些号称健康的乐观者的不遗余力的取笑、责备或惋惜。
  因为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至上悲观主义者。


  中国的文学中从来不缺少描述自然生活的文字。究其原因,古代大都是战乱或政治的缘故,文学家们被流放到远无人烟的蛮荒之地,与大自然第一次亲密接触;现代的呢,则是因为厌恶城市文明,想返回古典简朴的农业社会,所以作自我流放之举,主动拥抱自然。这种自然文学的楷模古代的当然是屈原和陶渊明,至于现代的我想来想去最佳代表还是刘亮程(代表作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和韩少功(代表作《山南水北》)。说实话,对文人描述田园自然生活的文字,我从来没有好印象,对古人尚且没有好感,更何况是现代人。以韩少功的《山南水北》为例。这位担任海南省文联主席等众多要职的著名知青作家,自称对农民有着深厚无比的感情,因此生活起来也别有风致,一年之中半年时间居住在城市,另外半年时间选择隐居乡野,过一种“你挑水来我种田”的农耕生活,《山南水北》正是这种乡村生活的点滴集结,一经出版,很受城市大众知识分子的喜爱,多夸为文字灵清自然,有山水的精气,乡野的韵味,如此等等。其实,这样的文字不能说不好,用文人的笔调说土话,文人的眼光看乡野自然,韩少功的文字算不错的了,但是不知怎地,我读之后还是颇为失望。自然,乡野,农村,在他的笔下只不过还是他远距离观照/书写的对象而已,所谓的拥抱自然,回归乡野,更多的还是一种文人故作的姿态罢了。
  这篇小文当然不是接着谈韩少功的《山南水北》,而是赫尔曼•黑塞的《堤契诺之歌》。上海译文出版社近期整理并翻译出版了德国著名作家黑塞的文集,包括《在轮下》、《荒原狼》、《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玻璃球游戏》、《婚约》等小说以及《堤契诺之歌》这部散文集。黑塞的小说一向以其强烈的浪漫主义风格著称,行文更是别具一格,“时而有怪异的孤僻行径及逃避时间和世界的举动,时而带着诙谐般的愠怒,时而有着无法捉摸的渴望,它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精致最纯粹的智力尝试和努力”,托马斯•曼如是说。我记得《海德堡岁月》写到了赫尔曼•黑塞。桑巴特开篇劈头就是一句,这个冬天我们读什么?赫尔曼•黑塞的《玻璃球游戏》!哦,还有比这种方式更直白热情的表达出对一个伟大作家的热爱么?但是,在众多黑塞的厚重的作品中,我却独独钟情于那本不起眼的《堤契诺之歌》。有评论者说,黑塞的散文是他长篇小说的注脚,将其内心的渴望、焦虑和无奈表达的淋漓尽致。我无法理解和认同这种无稽之谈。我更多的愿意把《堤契诺之歌》当作真正的拥抱自然之书,而把黑塞称之为“自然之子”。和开篇提到的那些用姿态书写的作家不同,黑塞的文字,所透露出的那种对自然真切的迷恋,对融入自然强烈渴望,对作为一个自然之子的向往,渗透在《堤契诺之歌》的每一篇文字,每一首诗歌,每一幅风景画之中。我一直深以为自己对描述景物的文字是迟钝的,平时最烦心就是阅读那些游记之类的文字,就是在阅读小说的间隙遇到了景物的描写也往往匆匆翻过。但是读黑塞的《堤契诺之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宁静,平和,自然。我仿佛在黑塞的文字中迷失了,消逝于山水画的淡淡的印迹之中,所谓与天地同呼吸,与自然心脏共跳动,就是这种文与人同一的感觉吧。
  黑塞说,我守着堤契诺,我住在山林之中。他坐看繁花,观察蜥蜴,研究蝶与蛇,速写堤契诺古老的村庄,描绘如虫蛹般的斑斓山谷及西方的靛蓝湖泊。褐色的壁虎、孔雀般碧绿亮丽的大蜥蜴、翅膀透明宛如玻璃的蜻蜓、河边肉桂色的小蛇、阳光灿烂的山坡石洞中肥胖的大锦蛇全都是他的知己。他知道松鸭、啄木鸟的巢在哪儿,也熟悉燕子、天蚕蛾与西班牙大锦蝶的栖息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漫步,休息,作画,既悠闲又忙碌,我对这里的森林、田野、葡萄园、花园与人们,了若指掌”。这已经不是炫耀自己多么的熟悉堤契诺,多么熟悉自然,多么熟悉这片土地。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这是一种从骨子里喊出来的骄傲,为能在这片有生灵的土地上生活而感到无比的自豪。在这之前,除了那些亘古如昔的生活在这里的农人们,还有谁为能生活在堤契诺而感到如此的骄傲呢。
  与此相对的是黑塞对城市文明的态度。他说他无法接受生活周遭缺乏根本的内涵及真实的风景;他无法忍受住在现代化都市里,住在那些看似实用却光秃秃的建筑中;他无法生活在充满替代品和失望之中,“果真如此,我很快便会死去”。黑塞对城市文明的绝望是始于生命个体的性灵遭到扼杀的恐惧。在1946年的《歌德奖答谢辞——兼道德化思考》的演讲辞中,黑塞提到说,我们人类之所以会堕落至此,全拜两种精神病之所赐:一是技术狂,一是民族主义狂,这两样东西决定了今日世界的面貌及其自我意识,赐予我们两次世界大战及伴之而来的后果。他坚信“抵抗这两种世界病是今天全世界思想界最主要的任务,也是思想界存在的理由。我一生为此服务,我的力量就像是江河里的一小股波浪”。
  知道为什么他选择在堤契诺生活了么?“我在堤契诺发现的不只是赏心悦目的事物,更有孕育了数千年的文化和传统……在贺拉斯时代,人们已是如此地过着生活,今日,也依然如昔。”其实,在堤契诺的生活,不是黑塞长篇小说的注脚,而应该是那个生灵涂炭的动乱时代的注脚。
  思郁
  2007-9-20书
  
  


  记得高三阅读分析里用过他的文章。那时有一句话击中了我,大致是说人在远方才能更深切感受到故乡的所在。
  这本书里这样的句子比比皆是:
   然而,我天生并不是忠实的情人,我用情不专。我爱上的不是女人,而是爱情。
  流浪者天生如此。流浪的冲动和浪迹天涯本身就是一种爱情、一种情欲。旅行的浪漫,一方面无非来自于对冒险的期待,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里的冲动,想将官能上的欲望升华,任其化为烟云消失无踪。
  
  我仰赖奇迹出现。倘若有人想找寻奇迹、引导奇迹、协助奇迹发生,奇迹反而会从身边溜走。我的宿命,是漂浮于许多互相牵制的极端中,与奇迹擦身而过。我的宿命,是永不满足于饱受流离之苦。
  
  无法达成的目标才是我的目标,迂回曲折的路才是我想走的路,而每次的歇息,总是带来新的向往。等走过更多迂回曲折的路,等无数的美梦成真后,我才会感觉失望,才会明白其中的真义。
  
  作家总能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表达不出及羞于表达出的东西勇敢地写出来。


  《堤契诺之歌》,赫尔曼.黑塞的隐逸之作,秋天之作,清凉之作。1914年,一战爆发,数以万计的人,在战争机器的碾压之下丧命,黑塞本人当然是反战的,可是他的和平呼声,在以爱国之名而行的侵略战争中,无疑非常的不合时宜。他被质疑,被唾骂,被疏离。为了避战祸,还有压顶的人文灾难,他跑到小镇堤契挪,过起了田园生活。
  
  
  
  一个反站的德国人,躲开同胞的敌视,卸掉父亲和丈夫的名号,远离喧哗躁热的名利纷争,杜绝交际,隐居山林,坐看繁花,漫步小径,在石头碉堡里喝杯农家自酿的葡萄酒,停步倾听教堂弥撒的钟声悠扬,用半天时间观察蝴蝶与蛇,速写堤契诺的古老浓庄,紫色的暮霭,金绿的桑树,日落时碟翅般斑斓的山谷,沽蓝色的澄净湖泊。在旭日初暖的森林里,散个小小的步,游个泳,顺便捡拾一些小小的落地的栗子,采集一些野蘑菇,塞进裤子口袋里,回去烤了做晚饭吃。
  
  
  
  甜醉的夏日之后,秋雾初弥,微微的寒意中,他可以用一上午的时间,去观察一朵云彩的变化,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去调颜色,画底稿,把它落笔成画。再用几千字将它细细描摹。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没有一点阅读疲劳。却好象是在做精神瑜珈。天边飘过一朵慢吞吞的云,它变成一朵花,变成一匹马,最后这些温暖潮湿的云团,全部汇成雨滴,落在欧洲大地上,最后奔腾入海。他写夏天去森林野足,一进林区,就是扑面而来的暖香,那是被晒暖的树木的清芬,进入腹地,浓荫蔽日,这时,树林的呼吸是又绿又凉的……我喜欢他这些纤细入微的工笔文字。这是一颗安静清凉的心,才会有的观察象素。
  
  
  
  黑塞本身是诗人,画家,氤氲诗情,浓稠的画意,自然美化了文字的意境。但更重要的是,他比我前两天看的怀特,更有情绪渗透力。好的作家都是高妙的舞者,你跟着他的文字舞步走下去,他的每个手势,都让你松弛。让你进入他的氛围。一本休憩之书,黑塞彼时人到中年,已经进入了生命的秋天,热情降温,对抗性的情绪也凋落了,只想韬光养晦,把所有的精力都节省下来,内向的营养自己。他抵触工业文明对田园生活的毒化与污染,他鄙夷那些没有忧国意识,自行享乐的暴发户。但也止于轻讽而已。“是的,鹅肝酱很好吃,但是你们的享受,都是这样的肤浅可笑短暂,与我为伴的事物好多了”,哈哈,虽然穷的穿补丁裤子,黑塞的傲骨可是不减分毫。
  
  
  
  黑塞喜欢自诩为一个流浪者,哈哈,流浪最迷人的地方,是它位于两点之间,永不抵达。黑塞总是徘徊在两个理念之中。黑塞看见了一个漂亮姑娘,啊,他心动,他情动,但他绝对不行动。他渴望家园的温暖,想置地买房定居,又怕失去孤独的自由 。他没有稳定工作,没有固定的阵营,没有某一流派的堡垒可供他栖居,去躲避污蔑和中伤。在国籍上(他被纳粹开除了国籍,因为反战的缘故,这个我不太能确定,是他啊还是雷马克,亦或他们俩?盼博学者告之),在精神上,在地域上,他都是个流浪者。他最喜欢爱兴多夫的一首诗:
  
  
  
  “匆匆,安详时分瞬间即至
  我也将随之休憩,头上
  美丽、孤寂的森林簌簌作响
  
   即使在此地,我仍是陌生的异乡人”
  
  
  
  也只有一个注定要离去的异乡人,对让自己疲倦的双足,漂泊的心短时休憩的地方,用了恋恋回眸的视角,才能把堤契诺这个“他乡”写的这么美吧。
  
  (其实他后来还是在瑞士定居了,不过此书中的文章,很多都是17到31年间的,那时的心绪,还是流离的吧)


  30元,好贵!那本《婚约》卖29元,至少厚度还能让我放心,这本…………
  
  不过是黑塞的……那就咬咬牙了……
  翻译不是很好,有很多篇和《婚约》里的重复了。但是绘画和诗歌以及一些资料还是很珍贵的……虽然贵,还是推荐。


   近日读黑塞的散文集,《堤契诺之歌》。黑塞被尊为德国浪漫主义在二十世纪的精神传人,细读他那些率性朴实的散文,能体会到黑塞的确深得浪漫主义三昧。尤其是他对“流浪”这一主题的感受:
   “流浪者天生如此。流浪的冲动和浪迹天涯本身就是一种爱情,一种情欲。旅行的浪漫,一方面无非来自于对冒险的期待,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里的冲动,想将官能上的欲望升华,任其化为烟云消失无踪。身为流浪者,我们这样的人总将爱情深藏,只因爱情无法实现;我们总将本该献给女人的爱,任意投诸村庄、山岳、湖泊、山谷、偶遇的孩童、桥上的乞丐、草原上的牛群、鸟儿与蝴蝶,我们将爱情与爱的对象分开,对我们而言,爱情本身已经足够。就如同我们流浪并不是为了寻找任何目标,纯粹只想享受流浪本身,纯粹只为了流浪而流浪。”(黑塞《堤契诺之歌》“山村”,窦维仪翻译,上海译文出版社01年第一版)
   这段话,几乎可以作为舒伯特两大联篇歌曲的注脚。舒伯特两部联篇歌曲的主题相同,都是——旅行,但又是多么迥异的两段旅途啊。
   《美丽的磨坊女》是旅途中一段短暂的歇息。溪水的潺潺与磨轮的转动,构成轻快的流动感。流浪者,应该是一个离开城市的年轻诗人,暗恋磨坊主的女儿。浪漫主义者是推崇暗恋的,如黑塞所说,“我不想知道你的芳名,不想刻意经营对你的爱,那将让爱泛滥,令我生厌。”黑塞准确地点出浪漫主义者的流浪和情欲是一体的。情欲是浪游的推动力,浪游是化去情欲的解药。浪游中的风景,溪水、花朵、鸟儿与蝴蝶,可供浪漫诗人寄托相思,大自然不再是理性主义者急于规范的外部世界,而是浪漫主义者内心情感的映射。这些景物和情感的交融,我们都能在舒伯特的“流浪”歌曲中找到。黑塞的解读也回答了为什么浪漫主义者的爱情大多没有结果,因为那将中断他们的流浪,也意味着情欲的满足和消灭。在舒伯特的套曲中,主人公继续上路,我们最后甚至都不知道那位磨坊女的姓名。诗歌和音乐中不断反复的溪水意象,也暗示了匆匆流逝、无所羁留的含义。
   正像所有的旅途都有终点,一个毫不妥协的浪漫主义者,其流浪应该像《冬之旅》那样结束。熄灭浪游者心中情欲之火的,不是满足或放弃,而是自然的冬季,河川冰封,不再欢快流淌。白茫茫的冰原是流浪者路途的尽头。在这里,大自然再次主导了浪漫主义者的命运,或者说,他们就是一回事。《冬之旅》的音乐气象由此大变,节奏滞重的乐句在前奏和尾奏处重复着,空洞呆板,给人艰难前行、近乎停滞的感觉,旅者已经接近了旅途终点——死亡。然而,正像黑塞喜欢吟诵的那首诗所传达的,浪漫主义者即使在他的最后安息之所,也仍然是一个浪游的异乡人,这大概就是浪漫主义者的宿命吧:
   匆匆,安详时分瞬间即至
   我也将随之休憩,头上
   美丽、孤寂的森林簌簌作响
   即使在此地,我仍是陌生的异乡人。(艾兴多夫)


  最早了解黑塞是在《读者》上面的散文,
  后来发现他的文笔真是很了得,
  所买下了这本书,好喜欢,
  有人也读了么?交个朋友分享读后感受啊!~


乍一看还以为是叶芝写的,叶芝也写过类似的话“这栋房子对我灵魂的滋养......”,是写库尔庄园的。


被流放人的避难所。


靠在哈着热气的暖炉旁,进入黑塞的世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买来了还放着呢 似乎我水平有限 不很懂得


黑塞逝世四十周年漫題《荒原狼》書扉
君書我甚愛,冊冊皆殘舊。淘之于冷攤,得來若暴富。顛沛曾不離,如雲常抱岫。歷歷多畸人,奇音爲一奏。形藏異諸時,所求邁浮漚。浮漚豈得摹,所求亦所囿。但只在途中,依稀見星宿。深草覆荒原,光芒或可就。西方皎月稀,其東叩神咒。識者正流亡,一燈明如豆。


自然 美丽心灵


城市喧闹,一次心灵之旅行


永远最喜欢席特哈尔塔~写那个时候黑塞已经想明白的了


呵呵,那个我也喜欢。不过彻悟之后少点激情,不像以前的阅读的习惯了~


在最失落的时候读它,我觉得实在难以抗拒了。它使人想到美与死


这本看不进去,文里解释了......最喜欢的还是玻璃球游戏了~


是的。看這本就是中國古代散文的感覺。


张文江老师是哪一位啊?


前两天又看见他的一本《园圃之乐》,制作的也很好的,是一本绿色的书


好文!发到读书会吧:)


写得很好看。


写得很好呢~~~~朵。


哈哈,是因为黑塞的文字比较美的缘故吧:)他能画画,因而对色彩敏感,我数了下,仅仅描写一朵云,他就能动用这么些颜色:绿色,玫瑰色,通红,朱砂红,金色,蓝色,褐色,灰色。。。
《园圃之乐》,估计也是散文、诗,画的组合吧?:)


看过《盖德露特》,很优美
《堤契诺之歌》没看过,准备开阅,期待中
谢谢你的阅读分享


美文!!!!!!!!!!!!!!!!!!!!!!!!!


黑塞是大师,小说有微言大义的气质


玻璃球游戏最赞


没错,《园圃之乐》,也是散文、诗,画的组合。
去云南的时候带在路上看的,很美,很喜欢。


说到底,黑塞只是顺从内心选择了一种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果将文学创作放在第一位,那么他只能生活在文学之中。于是,甘愿家庭离散,甘愿把自己封闭于乡野斗室,即使是离群索居的清苦岁月,他照样过得恬然自得。
  
  当然,也是黑塞的性格使然——酷爱自由和宁静,
就是这样的。。。


他一生都在两极之间徘徊
美的世界 和 世俗的生活
就像他自己小说中的主人公


文字真不错。
此刻希望马上读到这本书。
:)


。。。言简。黑塞大人的书更!像!是在享受生活。


我也是啊,黑塞的文字是我唯一可以欣赏的描写景物的文字。


我特别喜欢的句子
[一个孩童的大红气球飞过树梢,火红的艳丽映照着天空的余晖,仿佛正燃烧着。]
[世界变美了。我孤独,但不为寂寞所苦。我别无所求。我乐于让阳光将我完全晒熟;我渴望成熟。我迎接死亡,乐于重生。]
[所有极端与对立都告消失之处,即是涅槃。我所向往、渴慕的那颗星,依然在我心中熠熠闪烁。]


这些句子我都记得……只是,理解上,后两句它们太深了,我尚达不到那种境界。


然而,我天生并不是忠实的情人,我用情不专。我爱上的不是女人,而是爱情。
  流浪者天生如此。流浪的冲动和浪迹天涯本身就是一种爱情、一种情欲。旅行的浪漫,一方面无非来自于对冒险的期待,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里的冲动,想将官能上的欲望升华,任其化为烟云消失无踪。


“作家总能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表达不出及羞于表达出的东西勇敢地写出来。”
我们与作家的感觉或许只是在不能把那些细腻的感情见诸文字而已
羞于?怕是没有吧。


羞于?有的吧


记得我是在上海高考的试卷上遇到的黑塞的《树》,题出得不难,但完全被震慑住了,那篇文章后来找来看了多遍,并一直留在身边。
这是它的最后一段“当我倾听在晚风中沙沙作响的树木时,对流浪的眷念撕着我的心。你如果静静地、久久地倾听,对流浪的眷念也会显示出它的核心和含义,它不是从表面上看去那样,是一种要逃离痛苦的愿望。它是对家乡的思念,对母亲、对新的生活的思念。它领你回家。每条道路都是回家的路,每一步都是诞生,每一步都是死亡,每一座坟墓都是母亲。 ”
在此也顶下楼主摘录的那些句子。


羞于?怕是没有吧。
羞于?有的吧。
哈哈,我是有的~~~


写出了我的心声,我是高一时候偶然在书店打开那本书,翻着翻着就爱上了,果断地买回家。
他的散文很适合朗读。
在高中那铺天盖地的作业卷子中,每次每次我累了,都会翻开他的散文,一个人很陶醉的朗读一会儿,那些美丽的词句映入脑海,便不知不觉没有了抱怨,没有了牢骚,想象着他的写意的生活,写意的句子,想象着他描述的自然风光,还有生活在提挈罗的人,便重新怀着无限的憧憬,继续奋战。
现在,这本书上的好些段落,我都已经可以背出来了,楼主说的那几句,好熟悉的感觉~立刻就怀想起那些美丽的文章。
长途旅行时,这是我必带的书啊。
每次需要放松,或者心中有什么排解不了的郁闷,都会掏出黑塞的散文,读一读~
黑塞是我的大爱啊~心灵相通


也只有一个注定要离去的异乡人,对让自己疲倦的双足,漂泊的心短时休憩的地方,用了恋恋回眸的视角,才能把堤契诺这个“他乡”写的这么美吧。
喜欢


想看的冲动


明天去买书来看...



荒原狼 本就是我


好喜欢这样恬淡悠然的文字,和字里行间弥散的那股从容


流浪最迷人的地方,是它位于两点之间,永不抵达。


在这本书中
你会发现
他的钢笔画
进步神速
是漂亮的笔触
也许是美的环境带给他新的灵感


生存于大部分人来说,总是拿着剑与盾的战斗。几人能有机缘过这样的生活,唯于心灵里存这一片理想国而已。


陌生的异乡人


同期还看了怀特的随笔,其实两人有点重叠处的.写怀特的如下:
  
  "读E.B.怀特(写《精灵鼠小弟》的那个人)随笔。前半生为<纽约客>写专栏,后半生隐逸山林.一个六十年代的美国老绅士。山居岁月,渔猎之余,淡淡咀嚼些手边闲碎。衣食无忧的老绅士,有知性背景的环保分子,怀旧,恋恋于手工制品,反工业化。热爱绿色生活,绿色的食品,绿色的世界观,绿色的温情,绿色的文字。真的,怀特的书,怎么让我想到是“环保”这两个字呢?
  
  一是取材的干净。全是些与现实摩擦很小的物事。怀恋可爱的,被时代淘汰的老爷车。全程同步记录一只爱猪的死掉。或是给自己的小狗写成长日记。又或是:窗子外边的树上,栖居的一只小浣熊。因着他对一切事物的兴孜孜,这些鸡毛小事,都被写成华丽铺陈的长文了。二是情绪的干净。不是爱护动物,就是童年追忆,要不就是自然风光的讴歌。只有花,没有刺,只有肉,没有骨头。不伤人,不费牙,清甜适口,好消化。他自小就是个腼腆的孩子,从不在公开场合发言的人,与动物交流,也许让他更松弛些吧。但是,我想这种韬晦,也可能和他表达的涵养有关,其实怀特还是有些锋芒的,在随笔里也随处可见一些对时政啊,核武器,战争,破坏环境,或是富而不仁者的不满什么,只是他是个绅士嘛,很低调的去轻讽下就算了。和情绪垃圾保持距离,拒绝污染。所以才环保啊。"
  
  
  后来就在想,为什么偏心黑塞呢,一是他文字节奏轻悄迅捷一点,让人很舒服.二是他的那个休憩,真的是在离乱与非常疲塌的一个情绪氛围中,你看这本书里,几乎一句和人的交流对话都没有,就是看云,散步,画画什么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太疲倦了,已经有点交流欲疲软了,就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做点喜欢的事...
  
有一段时间,我自己的情绪也是这样子,所以很能理解


好有同感,不想和人交流,与人说话都会产生疲倦感,交流无非是想从对方的眼神里,言语里抽出共鸣的信息,一旦失去,一旦带有目的性,似乎一切都变的毫无意义,做什么也没有了意义,反而是身边与自己呼吸同一片空气的动植,让自己感到安静而体贴,白云,蓝天,阳光,就算是绵绵细雨,都显示出不同于人的永恒性,这样的东西,现在被很多人抛弃不齿,现在最被看好的是金钱,股市,而真正的生存状态,是什么呢?


你看书可真快啊:)


“即使在此地,我仍是陌生的异乡人。”乡愁是永远的。


你好:)
我本来想说鱼好,觉得不对劲,安西鱼好,还是不对劲,安西的鱼好,还是不对劲.........


啊,不知道你多久会过来。
今天看完了上译新出的这本/其中《对比》那篇里倒数第三段那有句话怪怪的,我觉得是个笔误——“乐观主义者庆祝他们的伟大时代,连续许多年,他们欢呼并占了上风,直到……,最后垮于一旦,而当年的乐观主义者安慰他们,鼓励他们继续活下去。”是不是应该是悲观主义者安慰他们啊?


我看的还是上海译文的,不过是旧的那个版本的,但翻译的是同一个人
也许他说的是两代乐观主义者
书不在我手边,我回去重看一遍,再与你探讨:)


我又看了一遍,我这本是01年那个版,但译文和你的是一样的
我觉得确实不通,你说的应该是对的:)


写得真好...去找书来看^^


有散文?有诗?有画?
岂不是想要的都有?!
太好了!
我要读!


買了卻一直沒看
想是書單開的太多了
看到討論後
有重燃啃它的衝動~


看你的文字,就像那天在书店看到这本书一般真切。
美妙。


也只有一个注定要离去的异乡人,对让自己疲倦的双足,漂泊的心短时休憩的地方,用了恋恋回眸的视角,才能把堤契诺这个“他乡”写的这么美吧。
你看这本书里,几乎一句和人的交流对话都没有,就是看云,散步,画画什么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太疲倦了,已经有点交流欲疲软了,就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做点喜欢的事...
    
  有一段时间,我自己的情绪也是这样子,所以很能理解
曾经度过这样的日子,好难忘。。。


涉筆成趣


黑塞怕是最讨厌那些跑上门来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就是那个荒原狼的人
就像预约来谈人生怕是很尴尬的事情
亨利 戴维 梭罗的《瓦尔登湖》也极度喜欢
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深林里享受着自然的美


看此文,想起《瓦尔登湖》,看《瓦尔登湖》,想起王维,看王维,想起《红楼梦》……呵,淡极始知花更艳……


呵呵,我这里有一本。黑塞是我喜欢的作家之一。其实也就看过他的两本书,这本和《荒原狼》,感觉两本书之间 落差极大。本人比较偏爱后者。很喜欢你的文字,链接了你的博客。


哈哈,在三折书店买到一本。


自己很佩服自己的魄力啊...居然骗图书馆的管理员说把书弄丢了.结果按书的原价的三倍赔偿了90元!因为市面上很少能见到这本书了.所以自己想到了这个损招...
因为自己很喜欢这本书.从图书馆"买回"这本书后一直小心翼翼的看护这本书.也陆续的买了他的其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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