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达里奥短篇小说选
2013-1
漓江出版社
(尼加拉瓜)鲁文·达里奥
戴永沪
无
世界文学名著作为人类文明成果的一部分永放光芒，永远为广大读者所喜爱和珍藏。 本丛书在尊重文明累积与普遍共识的同时，细心体察今日读者的需求，突出一个“兼”字，即兼及价值内涵的多向多元，题材、语言、风格的多姿多彩，以及读者兴趣、爱好、需求的多种多样。译本的择选也兼顾到卓有成就的老翻译家与世纪之交崭露头角的中青年译者。所选书目以小说为主，兼及童书、成长经典、抒情诗、散文、剧本、批评……时段以十九世纪至二十世纪前期为主，适当上溯到古代。总的要求好看、可读，读之有益。 自二○一二年起，计划三年推出二百余种。每种书前有作品及译本的择选依据和权威评鉴，书中辑人外版精彩图片。 漓江出版社编辑部
作为拉丁美洲现代主义文学运动的先行者和重要代表人物的鲁文•达里奥最先独创了一种介乎小说、散文与散文诗三者之间的文学形式，即小说的情节、散文的结构和诗歌的语言。本书所精选的作品比较集中、突出地体现了作者的这一艺术特色。
另外，本书大概是国内一次性系统翻译介绍鲁文•达里奥的短篇小说最多的一次，较为全面地展示了在 “诗人达里奥”之外的作为“作家达里奥”的风采和魅力，本书有助于读者增进对拉美“文学爆炸”的更深一步了解。
作者：（尼加拉瓜）鲁文•达里奥 译者：戴永沪鲁文•达里奥（1867.1.18-1916.2.6），尼加拉瓜著名诗人、作家，开创了西班牙语现代主义文学，并被誉为拉美现代主义文学的旗手。其作品超越了拉美本土文学的地域色彩，带有新世界主义的特征，在20世纪西语文坛上产生巨大影响，甚至被与《堂吉珂德》的作者塞万提斯相提并论。博尔赫斯非常推崇达里奥，并自认是达里奥的传人。戴永沪，北京大学西语系西班牙语本科，硕士；美国Tulane University西班牙语博士。现为美国南阿肯色大学英语和外语系西班牙语副教授。
如何阅读汉译鲁文·达里奥（代序） 蓝色的故事 资产王（开心故事） 耳聋的萨提洛（希腊故事） 仙女（巴黎故事） 大货包 麦布仙后的面纱 黄金之歌 红宝石 太阳宫 蓝鸟 白鸽与苍鹭 在智利 中国皇后之死 致一颗星星（散文体的浪漫曲） 艺术家生活 我的处女作 蓝国书简（思想的风景） 艺术与坚冰 女逃犯 红 一件大衣 百花狂欢 最后一序 我的姨妈罗莎 幻想与恐怖 初恋 吞云吐雾的烟枪 阿梅莉亚小姐的个案（新年故事） 奥诺里奥的梦魇 赛姬公主奇闻，见于今藏伊利里亚圣艾曼希沃修道院的利勃里奥和尚的手稿 死亡恐惧 D.Q. 黑所罗门 厉鬼 复活节故事 佩德罗修士的离奇死亡 威彻洛勃西德利（墨西哥传说） 经典与演义 莎乐美之死 菲比亚 大卫王之树 迫克受私刑 遥远的声音 皮埃洛与哥伦比娜：永远的风流 东方三后 马丁·盖尔的故事 黑色的故事 霍乱与阴影 盲人的狗（儿童故事） 亲爱的妈妈（俄国故事） 仁慈的上帝（貌似亵渎的故事） 鞋油和鲜血 屡见不鲜的故事 海的故事 寓言与戏言 蜂鸟的故事 来年总是蓝色的 受苦受难的好人胡安 蜜斯 卷心菜诞生记 亚哈随鲁如是说 阿根廷国庆故事 和平与耐心 叙事诗小集 阿里 四季抒情之夏 狼故事 遥远的中国 中国人和日本人 伦敦白教堂中国展览 驻法公使裕庚 中国烹调艺术
版权页： 我怕——我的上帝啊！我必须提到——我怕死。我决不能待在有尸体的房间里，哪怕是我最亲爱的朋友的尸体。你们注意，那是一切语言里最不吉利的字眼：尸体……你们老笑我，你们又在笑我了。随你们便吧。可是你们必须承认我告诉了你们我的秘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怜兮兮地被我父亲列恩博士绑架并关了五年禁闭，然后才逃出来，到了阿根廷共和国。他算个大学者，可是在我看来他简直就是流氓恶棍。他指使人把我送进疯人院。是他指使的，因为他害怕也许有一天我会把他企图带到棺材里去的秘密一一抖搂出来……你们马上就要听到了，因为我实在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我要提醒你们我没有喝醉。我从来都不疯不傻。他下令绑架了我，因为……现在你们听好了。 詹姆斯·列恩身材瘦削，一头金发，神情紧张，因为老是浑身发抖而显得激动不安。在啤酒屋的桌子旁，我们一群朋友围着他；他慢慢挺起胸来，给我们讲下面的事情。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谁不认识他呢？日常生活中他并不是行为乖张之人，不过他时不时会像现在这样子奇怪地发作。作为老师，他是我们一个重点学校里最受尊敬的人之一；社交场合中，他虽然话不多，却是上流社会有名的灰姑娘舞会活动中最优秀的小伙子之一。那天晚上他接着往下讲了他的离奇故事，鉴于我们这位朋友的性格特点，我们倒是不敢把他说的称为滑稽取闹。请读者自己看吧。 我从小丧母，父亲命令把我送进了牛津的一个学院。父亲对我从来都不亲热，他每年从伦敦到我的学堂来看我一次。我就是这样逐渐长大的，精神上孤孤单单，没有爱也没有亲情。 在那里我终于变得很忧郁。按照人们的说法，我长得跟我母亲就像是一个印版上印出来的。我想因为这层原因，博士能少看就尽量少看我一眼。这个就不和你们多哕唆了。我这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请原谅我讲故事的笨拙。 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我就被同一种熟悉的力量搅得上下不安。你们就尽量体谅我吧。刚才我是说啊，在那四周全是黑墙的学校里，我形单影只，逐渐变得落落寡欢。一直到今天，每到月夜那学校就会出现在我眼前……哎，当时我不知道有多伤心！我房间的窗户犹在我眼前，那淡淡的有邪气的月光，杨树，柏树……学校里为什么要种柏树呢？绕着园子，是年久残破的御界神雕像，时间的麻风病人，常常有猫头鹰停在上面。猫头鹰是那可恶的年老昏聩、弯腰驼背的校长养的……校长为什么要养猫头鹰呢？……夜里，我在万籁俱寂之中听到夜鸟飞动和桌椅吱吱的叫声。我发誓，有天半夜我甚至听到有人喊我：“詹姆斯。”啊，那声音！
尼加拉瓜作家鲁文·达里奥(1867-1916)是西班牙语文学发展进程中一位关键性的人物。达里奥是一位大诗人，是由他自己从拉美传播到母国西班牙的现代主义这一场文学革新运动的领袖，被称为诗歌之王。从最后一位西班牙黄金世纪大诗人卡尔德隆去世到鲁文·达里奥登上文坛为止，随着西班牙帝国实力的衰落，西班牙语诗坛也沉寂了将近二百年。现代主义之前的诗坛上只剩下了谣曲和十一音节诗等寥寥可数的几种格律为诗人们所掌握。乌尔庇纳教授在本书序言里也已经指出，西班牙的浪漫主义运动势力微弱，不能和英国、德国的浪漫主义相比，也没有法国浪漫主义诗人雨果一样的人物。按照奥克塔维奥·帕斯(墨西哥诗人，199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见解，拉美的浪漫主义只是对欧洲的翻译和抄袭，而达里奥领导的现代主义本质上才是拉美的浪漫主义或者晚期浪漫主义。达里奥的时代，随着政治独立后民族国家建设和资本主义的初步发展，在欧洲先后出现、互相取代的各种新的文学主张和流派，几乎同时到达拉美并催生了现代主义。这些流派主要包括帕尔纳斯派，象征主义，唯美主义，颓废派，甚至也包括自然主义。所以说，现代主义作为文艺革新运动首先可以归因于拉美诗人们冲破诗坛凋敝局面的主观欲望，也是外来流派和思潮相激荡的结果。现代主义诗人们从法语引进了亚历山大诗体，从古代西班牙语诗歌和民间文学中也发掘了许多被后人遗忘的诗歌形式，甚至也尝试了古希腊罗马文学里以音步计算格律的诗体。当然，也有不少是他们通过实验创新而自度的新格律。在诗歌形式创造性方面，达里奥的成就恐怕只有文艺复兴时期的西班牙诗人加尔西拉索可以与之比肩。在散文领域里，现代主义作家们也表现出了对作为媒介的文学语言的高度自觉意识，强调文学语言的艺术性。他们遣词造句喜欢雕琢，追求华丽辞藻(形容词)，唯美意象(宝石、鲜花、孔雀、天鹅、中国瓷器、日本风)，以达到帕尔纳斯派所提倡的语言的雕塑感。他们也受象征主义的启发，注重语言的音乐性，在西班牙语散文里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新奇节奏。在意识形态方面，他们相信帕尔纳斯派的“为艺术而艺术”的主张，抵制工业文明带来的资本主义和物质主义，对实证主义和科技对人类精神生活的影响持保留态度，反而到基督教神秘主义、东方神秘主义、前苏格拉底哲学等精神源头去寻找答案。这些特点在达里奥的创作中有最集中、最典型的反映。 达里奥是个早熟的诗歌天才，在出生地中美洲被公认为神童。他对西班牙语诗歌韵律有着别人难以比拟的敏锐听觉，而且才力旺盛，底气充沛，年纪轻轻能写长达一千行的律诗。1886年他只身来到在太平洋战争中打败秘鲁和玻利维亚之后资本主义迅速发展，一片欣欣向荣的智利“闯世界”。1888年，他的第一本重要集子，在智利出版的《蓝》，是现代主义成熟期的标志。西班牙著名小说家胡安·巴莱拉针对此书的两篇评论文章使达里奥驰名文坛，亦令这本薄薄的诗文小集子一时洛阳纸贵，到1890年出了第二版。1892年，诗人到西班牙参加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四百周年的纪念活动，也把现代主义传到了西班牙文坛。这以后直到1898年，诗人主要活动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这段时间是现代主义运动的高潮，也是达里奥创作的鼎盛期，他有理论(论文集《旷世奇才》)，有创作(诗集《世俗的圣歌》)，有一大批追随者。这些拥戴他的人里头最杰出的，在美洲有阿根廷的卢贡内斯(从中可以梳理出达里奥——卢贡内斯——博尔赫斯这条发展线索)，在西班牙有巴列·英克兰、希梅内斯、曼努艾尔·马查多等人。1898年的美西战争结束后，达里奥被阿根廷的大报《民族报》派到西班牙采访战败后的西班牙社会境况。从此以后，达里奥主要生活在西班牙和法国，以当记者和外交官谋生。1901年出版的《生命与希望之歌》是他的第三部重要集子，也被认为是达里奥作为诗人最成熟的声音。 达里奥作为散文作家所取得的成就常常因为他诗人的盛名而被人们忽略。当记者写新闻报道是他主要的谋生手段，所以他一生写了大量的报刊文章，而报刊文章的篇幅和读者群等客观因素也给他的短篇小说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他的88篇短篇小说(据西班牙学者何塞·玛丽亚．马丁内斯统计)只占文章总量很小的一部分。除了长篇小说，好像没有他不在行的散文文体。本书最后一部分《遥远的中国》里所收四篇讲中国的文章或许可以使读者窥见达里奥报刊文章特色和他对世界看法之一斑。他创造了现代主义短篇小说和独具一格的印象式文艺批评“头像”等独特的文章类型，据他自己说，他还是西班牙语第一个写抒情散文或散文诗的人。我手头一本流行的《西班牙美洲现代主义散文文选》分成论文、报刊记叙文、叙述文(短篇小说)和散文诗以及诗体散文等四类，达里奥和古巴作家何塞·马蒂是四类文体都有作品人选的仅有的两位作家。 胡安·巴莱拉在评论《蓝》的两封《美洲书简》里准确地看到，《蓝》里面的短篇小说，即散文部分带有非常明显的创新，而诗歌部分还都使用的是常见的传统格律。这些故事的新颖之处在于法国思想和逼真的巴黎情调，而奇特之处是表达这法国思想的是完全符合西班牙语规范的纯正语言，写出这逼真的巴黎情调的是一个从未到过巴黎只在智利生活了两年的一个中美洲小青年。 今天的读者读到《蓝》里的散文可能很容易得出一个印象：这些作品在叙述技巧上乏善可陈，其中的很多篇章压根儿不像小说。但是这里有几点我们是应该注意的。首先，我们的阅读经验和对短篇小说的期待和一百多年前达里奥对短篇小说的理解可以说是很不一样的。我们可以合理假定达里奥熟悉契诃夫、福楼拜这样一些经典短篇小说大师的写法(本书的一些篇章中就可以找到这类证据)，但是他显然走的不是这条路子。据他自述，他得益最多的是都德(轻松、抒情)和如今已经被遗忘的帕尔纳斯派诗人作家卡图尔·芒德斯(轻浮的巴黎氛围，抒情的色情描写)，集子里《大货包》一篇很能说明问题。这是经常被选在各类小说选集里，也被不止一个批评家夸奖的一篇故事。不过根据诗人自己的说法，那是他刚开始阅读学习左拉时的仿作，他觉得自然主义这条路子不适合自己的天性，以后也没有朝这方面努力。因为《蓝》这本已经带点神话色彩，如今还在不断印刷的诗文集在文学史上的经典意义，本书第一部分《蓝色的故事》包括了该书所有的散文部分。读者很容易看出，这些文章有的是散文诗(《致一颗星星》)，有的有明显的诗的结构(《麦布女王的面纱》)，有的像舞台独白(《黄金之歌》)，有的在文中营造一般在诗歌中才使用的反复出现的叠句(《太阳宫》)，而《在智利》则是移植到文字里的两组精心安排的绘画作品．其中唯一的叙述因素是出门觅画的艺术家。我们觉得达里奥当初在选定这些文章时心里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这些故事性或强或弱的文本都必须是美文。达里奥在论到法国作家卡图尔·芒德斯的小说时说后者的小说是出自诗人之手的小说。如果我们用同样的话来说达里奥自己的小说，大概他也会认为这是对他最大的夸奖吧。 所谓的现代主义小说总的说来有几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语言艺术化，情节简单化，篇幅短小化，故事来源和氛围营造书本化，主题上则集中反映诗人艺术家在现代社会的处境。这些特点都在《蓝》里面可以找到。《蓝鸟》、《仙女》或者《资产王》大概是批评家们所说的比较正宗的现代主义小说类型了。每读《资产王》不由人不想起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当然，这两篇文章的写法太不一样，但是诗人或艺术家饿死的结局是一样的，内在的意思也是相近的。现代主义小说折射出来的时代精神包括对科技文明和理性主义的保留态度以及随之而产生的对秘术、神秘哲学和一切超自然事物的爱好。有那么几次，达里奥干脆让人物直接在故事中说出怀疑科学的话来。反映这种倾向的恐怖和幻想故事从达里奥开始在拉美文学里持续不断，直到在这个文学传统里出现驰名世界的魔幻现实主义。现在的学者和读者对达里奥小说里恐怖和幻想故事部分的喜好当然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的阅读趣味。照我肤浅的理解，《佩德罗修士的离奇死亡》一篇写于伦琴射线发现后不久，反映了作者的技术想象力。而写于美西战争刚刚结束时的《D．Q．》则体现了他的政治想象力，其中也可以看出灵魂转世之类非基督教的观念对作者的影响。这篇歌颂理想主义的短篇小说在精神气质上与诗集《生命与希望之歌》里不少高扬西班牙主义和泛拉丁主义的诗篇可谓相得益彰。 本书翻译时参考的版本主要有两种。一是由埃内斯托·梅西亚．桑切斯编订，墨西哥经济文化基金会出版的《鲁文·达里奥短篇小说全集》，1983年第二版，1995年重印本；另外一种是何塞’玛丽亚·马丁内斯编选的《鲁文·达里奥短篇小说集》，西班牙的课堂出版社出版，2006年第二版。后一个本子吸收了最新的研究成果，对某些作品的年代顺序作了调整。本书按题材分类唯一的考虑是为了方便读者的阅读，每个部分内部自然按写作年代次序而排列。希望读者可以各取所爱，获得愉快的阅读经验。 最后，我要借这个机会对本书出版做出贡献的师友表示感谢。感谢美国辛辛那提大学罗曼语言系系主任尼加西奥·乌尔庇纳博士多年来一直鼓励我对达里奥的兴趣，这次又蒙他抽空为本书写了一篇序。感谢业师赵振江先生为此书出版多次做了努力。感谢光迪的鼓励。感谢松阳在法文和拉丁文方面的帮助以及为此书而付出的大量宝贵时间。感谢张谦女士促成本书的出版。感谢南阿肯色大学图书馆馆际借阅部唐娜·麦克洛伊一次次耐心满足我的借书要求。 (译者写于2012年5月)
鲁文·达里奥(1867—1916)是具有世界声誉的尼加拉瓜著名诗人、作家，是西班牙语现代主义文学的开创者，是拉丁美洲现代主义文学运动的先行者和重要代表人物，被认为是可以和《堂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相提并论的文学大师。20世纪拉丁美洲“文学爆炸”在世界文坛获得独特地位，这和鲁文·达里奥打下的基础是分不开的。 从他的作品中，我读完了一所大学。 ——(智利)卡夫列拉·米斯特拉尔(194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外国文学名著名译丛书:鲁文•达里奥短篇小说选》编辑推荐：鲁文•达里奥是具有世界声誉的尼加拉瓜著名诗人、作家，是西班牙语现代主义文学的开创者，是拉丁美洲现代主义文学运动的先行者和重要代表人物，被认为是可以和《堂吉珂德》的作者塞万提斯相提并论的文学大师。20世纪拉丁美洲“文学爆炸”在世界文坛获得独特地位，这和鲁文•达里奥打下的基础是分不开的。
从他的作品中，我读完了一所大学。——（智利）卡夫列拉•米斯特拉尔（194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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