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三部曲
2010-3
人民文学出版社
[美] 赛珍珠(Pearl S. Buck)
710
王逢振 等
无
1938年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大厅举行的盛大诺贝尔奖授奖仪式上,赛珍珠从瑞典国王手中接过了诺贝尔文学奖奖状、金质奖章和奖金支票,她因而成为第三位美国作家、第一位美国女作家获得了世界文学界的最高荣誉。瑞典学院的这一选择可以说震惊了美国,甚至整个世界的文坛,因为它跳过了像德莱赛、安德森、福斯特、福克纳等早已成名的大作家,却把奖金授予一位长期生活在中国、似乎又只写中国故事的美国女作家。瑞典学院到底是怎样考虑而做出这样决定的呢?让我们听一下那天随后举行的诺贝尔晚宴上,瑞典学院的主持人介绍赛珍珠所做的开场白: “赛珍珠女士,你通过那些具有高超艺术品质的文学著作,使西方世界对于人类伟大而重要的组成部分一一中国人民有了更多的理解和认同。你用你的作品,使我们懂得如何在人口众多的中国人中看到个人,并向我们展示了家庭的兴衰变迁,也展示了土地乃是家庭建构的基础。由此,你赋予了我们西方人某种中国精神,使我们认识和感受到那些弥足珍贵的思想和情感,而正是这样的思想情感。才把我们大家作为人类在这地球上连接在一起。”
在这部被瑞典皇家学院誉为“对中国农村生活”具有“史诗般描述”的作品中,赛珍珠以同情的笔触和白描的手法,塑造了一系列勤劳朴实的中国农民的形象,生动地描绘了他们的家庭生活,以饱蘸同情心的笔写出了“农民灵魂的几个侧面”。 在小说出版的20世纪上半叶,作品跨越了东西文化间当时存在的巨大鸿沟,有力地改变了不少西方读者眼中中国那种“历史悠久而又软弱落后的神秘国度”印象,客观地促进了东西文化的沟通。 正如在1938年12月盛大的诺贝尔文学奖授奖仪式上,瑞典学院主持人所言:“赛珍珠女士,你通过那些具有高超艺术品质的文学著作,使西方世界对于人类伟大而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国人民有了更多的理解和认同。……你赋予了我们西方人某种中国精神,使我们认识和感受到那些弥足珍贵的思想和情感,而正是这样的思想情感,才把我们大家作为人类在这地球上连接在一起。”
赛珍珠(Pearl S. Buck或Pearl Buck)(1892年6月26日-1973年3月6日),直译珀尔·巴克,美国作家。1932年借其小说《大地》(The Good Earth),成为第一位获得普利策小说奖的女性;193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她也是唯一同时获得普利策奖和诺贝尔奖的女作家,作品流传语种最多的美国作家。
赛珍珠与中国(序) 第一部 大地 第二部 儿子 第三部 分家
老人和大女儿——她根本不会说话,而是一小时一小时地坐在她爷爷身边,把一块布折了又折,然后对着那块布发笑——这两个人对兴旺发达、精力充沛的王龙都无话可说。王龙为老人倒上一碗茶,用手摸摸女儿的脸蛋,回报的是甜甜的无意识的微笑,这种微笑很快就令人悲伤地从她脸上消失,留下一双迟钝、暗淡无光的眼睛,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常常在离开女儿后沉默一会儿,这是他女儿在他心上留下的悲伤标志。然后他会看看两个最小的孩子,他们现在已经能在门口高兴地跑来跑去了。 王龙不满足于和傻乎乎的孩子逗乐,他们嬉笑了一阵后会很快去玩自己的,这样王龙成了独自一人,心里又烦躁起来,要不他就是看看妻子阿兰,一个男人看一个和他一起密切生活的女人——他们太密切了,她的身体他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都看够了,她的事他无所不知,不可能指望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新鲜的东西。 王龙觉得他好像一生中第一次看阿兰似的,他看出她是一个任何男人都不会说漂亮的女人,她是个平庸的普通妇女,只知默默干活,从不考虑别人觉得她长相如何。他第一次发现她的头发是棕色的,蓬乱而没有油性;她的脸又大又平,皮肤也很粗糙;她的五官显得太大,没有一点美丽和光彩。她的眉毛又稀又少,嘴唇太厚,而手脚又大得没有样子。他以奇特的眼睛这样看着她,对她喊道: “现在谁看见你都会说你是普通人的老婆,决不会说你是雇得起长工,又有地产的人的妻子!” 这是他第一次批评说到她长得如何,她用一种迟钝而痛苦的凝视回答他。她正坐在一条板凳上缝鞋底,她停下手里的针,吃惊地张着嘴,露出了她那发黑的牙齿。然后,仿佛她终于明白了他是以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时。她高颧骨的双颊变得通红,低声说:“自从我生了那对双胞胎,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心里总像有团火。” 他看得出,她天真地认为他是在指责她七年多来未再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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