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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暄琐话

张中行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1986.9  

出版社: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作者:

张中行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作者取晒太阳时闲话之义,于八十年代前期著文,写三十年代前期以北京大学为中心的旧人旧事,得章太炎、黄晦闻等六十余篇,集为《负暄琐话》,于1986年出版。用意是记可传之人、可感之事和可念之情。作者说“是当作诗和史写的”,因而笔下总是轻松中含有严肃,幽默中含有泪水。出版以后,国内外报刊曾发表多篇评介文章,认为作者有卓识和深情,以行云流水、冲淡自然之笔写今世之《世说新语》,描画“逝者如斯”而寓悲悯人之怀,惜古怜今之趣,书格之奇,文笔之高,为近年所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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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初读到张中行先生的著作似乎是八十年代中期,黑龙江一家出版社推出了《负暄琐话》。其实“推出”二字不大确切,因为那时出版社为不知炒作为何物,此外张老先生也还没有后来“燕园三老”、“国学大师”这样的冠冕,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从未听说过作者的名字,书也就出得无声无息。单看书名,我还以为是古人笔记一类,因那时当代作者似极少取这样的书名。也就是顺手一买。回去一读,却有惊艳之感。以后遇到好读书的朋友便介绍,形容为当代的《世说新语》。
  做这样的类比,是因为这书从记人这一点上讲,是同一性质,而且所记都是文人。此外恐怕还有后记(书中题作“尾声”)中标举的“选境”说的导引:
  我有时想,现实中的某些点,甚至某些段,也可以近于艺术的境,如果是这样,它就同样可以有大力,有大用。与造境相比,这类现实的境是“选境”。古人写历史,写笔记,我的体会,有的就有意无意地选境。我一直相信,选境有选境独特的用途,它至少应该与丑恶的揭露相辅而行。
  抄这段文字时才留意到周汝昌先生在书末的《〈负暄琐话〉骥尾篇》曾特意将选境说表而出之:“他提出的‘选境论’,值得艺术理论专家们写出一部大书来探讨它,何其伟哉!一册不太大的‘笔记野史闲书’,含有如此重要的美学哲理问题,不见此书,谁其信之?”显然,周老先生以为拈出“选境”二字,非同小可。但“如此重要的美学哲理问题”,似乎后来也并未见有论者发煌其意,或者是周老先生言重了也未可知。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有“造境”、“写境”之说,所谓:“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区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必邻于理想故也。”张老先生变“写境”为“选境”,与“造境”对举,移以说明不脱实事的散文(或某一类散文)与虚构文学之别,倒也醒豁。顺便说说,我以为与西方作家相比,中国文人在“造境”方面大有不如,在“选境”方面或擅胜场。其实不独文,古诗词中有很多,也可以归为“选境”。
  选境用以“记可记之事,传可传之人”,可通于古人赞《世说新语》的“片语传神”,或者说,所谓“传神写照”、“传神阿堵”仗的就是“选境”之妙。其要诀是将日常的情境审美化,当然也不妨说,日常生活中原本就不乏。《负暄琐话》中就有不少段落,因为“传神”,就特别能让我们“想见其为人”。且举一例。《熊十力》一篇写此老的典重与执拗,我们所熟知的“段子”(与废名论佛时相争而至于扭打)之外,就“选”了一桩亲历的事:“一次,是热天的过午,他到我家来了,妻恭敬地伺候,他忽然看见窗外遮着苇帘,严厉地对妻说:“看你还聪明,原来胡涂。”这突如其来的训斥使妻一愣,听下去,原来是阳光对人有益云云。”事至琐细,但用王国维的话,“境界全出”。
  月旦人物,要有会心,如其是面面观,更要有见识。张老先生虽说经常谦称全面的评价自己办不了,可事实上对所写人物从为文(诗词、书画、学说,等等)到为人,都说到了。而且在意的是道破底里的“整体论”。以我的浅见,比之于汪曾祺那样同样也是“传可传之人”的高手,张老先生的特别处就在于他的“识”,并且要道出这见识,而他的识是以学养及对人生的洞达做后盾的。他所谈者,又大多是学人(虽说所重在“人”不在“学),这个,其他的高手的确办不了。他之选境,常常伴以议论,好比立于“境”旁的评点,竟在说透。比如说到周作人的一桩轶事:据说周1939年元旦遇刺后到医院检查,听说只擦破点皮之后,高兴得跳起来。他即下一案语道:“这是修养败于天命的一例,因为就是生死大事,最好也是不忘形的。”此语下得其实沉痛,沿此提示,我们对周作人的某一面,或能憬然有悟。
  但是过多的议论和“义理”也会妨害“境”的构成。由《琐话》而《续话》而《三话》,张老先生生发议论、阐发“义理”的冲动似乎越来越强烈,有的时候,篱下闲话不知怎么就演为“顺生论”,其中的“说”,加上他特有起承转合的言说方式,好似也成为他“顺生”姿态的一部分。读者常常得穿过“义理”的滞碍才能接近“境”中人物,极端的情况下,是张老先生的姿态比所传之人更见分明。有论者指其文章有“方巾气”,不能说完全无因。启功先生曾戏称张老先生奉的是“教育教”,当然是赞赏之辞,但亦未尝不可从另一面去解。这一面《琐话》里原本就有,不过到后两书中,才更是水落石出。张老先生对自己文章的自信肯定是不假外求的,不过声誉日隆也许令他更其率性而为。率性而为的结果往往是自身特点的放大,正面的负面的都是如此。张老先生殆亦不免。( 来源:《文汇报》2007 ,作者余斌)


  耐心读了60%,实在不忍续读,中行老人臧否人物有失厚道中行啊。回望“顺生论”实则顺命不顺生,“禅外说禅”确乎在禅外也,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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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去年夏天来到北京,书买了不到30本,它们有专业书籍,有遣兴读物,我读了不到一半。不过,这倒不是懒。直到前不久,我还是乘兴而读:时间上没有固定安排,读书上也就没有具体计划。6月月初我要回家一趟,想把一些非专业书籍带走:因为,返回时还要带来不少书,而书带在身边太多了终究是不方便的。这样,要带走的书,我就急于照顾了。
  春分(3月20日)那天购得《史记》,前些日子读完下册之后,并没有紧接着继续上册,而是读“中华版张中行作品”了。
  1月2日逛中国书店(海淀区),发现了地下一层特价区,觅得先生作品三本:《负暄续话》(第1版第1次印刷)《负暄三话》(第1版第2次印刷)《顺生论》。购得第1次印刷、第2次印刷版本,纯属意外收获,我如获至宝。张老的作品集,网上有电子书,里面没有《负暄》系列。这样,先生的作品,我搜集得差不多了。
  《负暄琐话》,我是前年在烟台读的,当时还给朋友推荐,录有短信集《中行先生》,节录如有:
  “夜来个例举《世说新语》,是因为这两天我正读其‘现代版’之《负暄琐话》。书为张中行先生宿年欲呼而八四年出之。文记可传之人、可感之事、可念之情。”(06月11日23:10:41)
  “《琐话》所记述之人:有赫赫学界名流,亦有颇可一述奇士。先生说他的为文,是当作诗和史来写的。其后续有《续话》和《三话》。《琐话》系我去冬所得。”( 06月11日23:16:46)
  “中行先生为文:思想淳厚而文字尤工,感情其中而冲淡隽永,苦味往生而幽默时成。最是先生晚年之为文:‘忠于写作,不宜写者不写,写则以真面目对人。’”(06月11日23:19:37)
  上边也提到了,《琐话》系2006年购得。补充一下:《续话》和《三话》,当时没有一齐买下。然而,一直念念不忘,无法释然于怀。刚得到这两本书时,我是看目录挑着读的。它们比《琐话》更为深奥,一时里我没有立即通读。
  今晚,算是把《续话》过了一遍,本想写写自己的感受,却又实在太不好意思:先生堂奥何其深哉?小子登其堂而未入其室也。然而,我还是要抒发一下“思古之幽情”,实践实践我的“思人睹物”。
  这里的“思人睹物”,由“睹物思人”而来,却不仅是前两字后两字位置的变换而已,我赋予它的含义约略可以这样描述:前者是自觉的,后者是自发的。具体意思,后面部分会有所具体体现。
  接下来,我将从书中篇章摘取文段几处,冀求神现先生性情一面,糅进内心仰慕十分。三六《集句》称及:集句集得天衣无缝时,“使很多人提及集句,想到的就主要不是偷巧,而是博学和慧心。”当然,我的剪辑,只是“剪”了,并没怎么“辑”,所以文段上有很大的跳跃,或者说是有些不连贯也行。这样一来,“博学和慧心”,我是不奢求沾边的。好了,我自己就不多说了,还是“述而不作”吧。
  “有那么一天,发思古之幽情,想看什么不见了,因而有些感慨”。“看义和门,周围转一转,想到赵孟頫、关汉卿、珠帘秀等待,以及远客马可波罗,大概不只一次从这个门洞穿过;我呢,就要远去了,心里也是不好过。”“如果万一乘阮籍之车,走到‘所谓’曹雪芹故居的门口,进去看看,设想这位玉兄晚年,曾与新妇寡居表妹,在这里煮小米粥吃,于是而产生伏白首等等遐想,总是有点滑稽。”(四四《真龙假龙》)
  “六十年代前期和八十年代早期,我两次到通县(先生谓之第二故乡)。后一次是专为访旧,连母校也进去了。室内院内都空空,据说是是西仓盖了新房,迁了。当然要想到大红楼,可是,沉吟一下没敢进去,怕的是仅存的梦也随着人烟稠密而幻灭。不看,旧日的柴门小院和鸟语花香永在,于是心就可以长在天上。”(五五《无题》)
  “我,颇有现在一些旅游家的心情,到北京,不只著名的燕京八景要看看,就是小胡同,只要有感兴趣的什么人住过,也想走进去,摸摸残砖断瓦。于是而借这个借那个,翻这个翻那个。就这样,许多书,大块头的、零种的,像鱼一样,从我的面前游过去。由自己方面说,是跳到古籍的大海里,尽情地扑腾一阵子。”(二十《北大图书馆》)
  “但就是难登天一、海源之阁的小本本,只要有些须可取,失落,也总是不能轻易忘怀。即如这本潘译《性心理学》,回来了,我不见得再看,可是不看还是想有。”(四七《一本译著的失而复得》)
  “说起这类遗物,由前见古人的要求方面衡量,还有等级之分。……有些是中的。如买到某藏书家的藏书,可以推知某人一定翻过,上有手泽,……但某人的身心活动,究竟不能由模糊而变为清晰,这就还是隔雾看花。有些是上的。如有些书札和诗稿之类,或嘻笑怒骂,或痛哭流涕,读其文,兼看其手书,就可以清楚地想见其为人,也可以说是与古人相会了。”(四八《前见古人》)
  “有兴趣见古人,未必见识没有兴趣见今人。但是会引起这样的疑心。使人总是不好的,于是不得不想想办法。可惜,一时想到的仍是乞援于古人,杜甫《戏为六绝句》中有句云:‘不薄今人爱古人。’员外郎尚且如此,‘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四八《前见古人》)
  就写到这儿吧。看看手表,零点三十了。
  
  2009年5月12日零点草成
  翌日整理


   很偶然的机会在图书馆翻到张老的书,负暄于琐话,少了生活浮夸的情节,沉甸甸地看某些恍然不堪促及的人物。
  
   张老读红楼,逛东安,大酒缸或者漫谈那些岁月的人事。都是琐话,散散淡淡地放置一旁,既然是随笔,也就让我随心而读。撒旦的物当归于撒旦,神的物当归给神。
  
  
   哈哈哈哈 ~第一篇书评 就作苦水诗存吧。


  人有了些年纪,就会怀旧。那些志同道合的老友,不敢去询问他们的消息,生怕换回一纸讣告。想起我家糖包提起过他的祖父,老爷子在世时很规律的和老战友们通信,若得回信便好,若无回信,绝不再询问近况。老爷子们颇有点“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的惆怅。张先生的《负暄琐话》、黄先生的《比我老的老头》,皆如是。
  
  彼时的文人们,情操之高尚不是现在的知识分子可望其项背的。
  “那是一九六六年的八月,文革风暴刚到的时候。有一天,入夜,听见西院吵吵嚷嚷。我们静听,知道是自西而东,抄家到了这里。人声嘈杂,听不清。中夜前后,声音稀了,听见有人问:‘说!枪埋在哪里?’答话:‘我一生手没沾过枪,确是没有。’是张效彬的声音。第二天早晨,开来两辆卡车,装运抄没的文物。后来妻听邻人说,张老先生真有修养,许多古董是他用报纸包,用绳捆,并嘱咐千万好好抱住,交给国家,运走的。”像这样的好修养,真是不多见。
  
  
  《负暄琐话》,字里行间也总是夹杂了些惆怅和辛酸。
  比如:“闲谈,我问他们牡丹何以养得如此之好。他们很诚实,说要在入冬之前施大肥,所谓大肥,是煮得特别烂的猪头和下水(五脏)等。这使我想到一个大问题,或是大悲剧,就是理想与现实难协调,或说教义与世俗难协调,你争我夺的结果总是胜利属于后者。”寥寥几句,让我这个时常纠结到深夜难眠的人情何以堪。
  
  读到谈张先生的老师熊十力先生时,很有意思。“三十年代初期,他住在沙滩银闸路西一个小院子里,门总是关着,门上贴一张大白纸,上写,近来常常有人来此找某某人,某某人以前确是在此院住,现在确是不在此院住。我确是不知道某某人在何处住,请不要再敲此门。看到的人都不禁失笑。”
  
  “每日于百忙中,须取古今大著读之。至少数页,毋间断。寻玩义理,须向多方体究,更须钻入深处,勿以浮泛知解为实悟也。”是熊十力先生写给张先生的座右铭,也是写给浮躁的我们的座右铭。
  
  张先生的文笔自不用说,他所描绘的旧时文人,让我感觉……怎么说呢?嗯。。。。。。羡慕嫉妒恨!
  
  


  里面的文章读过多遍,记人记事,多是亲历。
  张先生的这本书给我开了一扇窗,顺着他的文章,你发现张先生的学识渊博,同时发现自己的荒疏与无知。
  张先生的文章平淡充实,值得反复诵读。书中所记人物,各有性格,张老娓娓道来。
  本书虽然名为琐话,作者也说不过篱下闲谈,内涵的真知酌见读过此书的读者自能体会。


  由张中行的语言说起
  前段时间,从书架上找出了张中行的《负暄续话》和《负暄三话》;《负暄琐话》翻遍了宿舍,愣是没找着,不知流落在何方。不过还好,内蒙古教育出版社的《张中行选集》选了《负暄琐话》不少精彩篇目。三本书摞在一起,很厚,临睡前闲读数篇,居然慢慢地就翻完了。
  书很精彩,所描写人物之风采自不待言。给我印象很深的还有作品的语言:是传统的语言,多短句,看似有些絮叨,细细读来,闲散的调子里藏着无穷的韵味。随手翻到《负暄续话》第50页,“我想,生,难得顺遂,作古则一了百了,也好;只是不知道,易箦之时,情况还是加冠减俸吗?”一小句,少则一个字,多则九个字,语言多么从容简练,意思又是多么显豁啊。——汉语的美感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常常寥寥数句,就写出人物之风神,堪称妙笔。比如《红楼点滴一》:“梁思成在北大讲中国建筑史,每次放映幻灯片,很有意思,他听了几次。下次是最后一次,讲杂建筑,应该去听听。到时候,我们去了。讲的是花园、桥、塔等等,记得幻灯片里有苏州木渎镇的某花园,小巧曲折,很美。两小时,讲完了,梁先生说:“课讲完了,为了应酬公事,还得考一考吧?诸位说说怎么考好?”听课的有近二十人,没有一个答话。梁先生又说:“反正是应酬公事,怎么样都可以,说说吧。”还是没有人答话。梁先生像是恍然大悟,于是说:“那就先看看有几位是选课的吧,请选课的举手。”没有一个人举手。梁先生笑了,说:“原来诸位都是旁听的,谢谢诸位捧场。”说着,向讲台下作一个大揖。听讲的人报之以微笑,而散。”老北大自由宽松的学术空气,梁思成先生的魅力和大度,师生之间的融洽,都如在眼前。
  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通往奴役之路》,哈耶克的名作,翻到第一章《被离弃的道路》。第一句是:“当文明的进程发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转折时——即当我们发现自己没有像我们预料的那样持续前进,而是收到我们将其与往昔野蛮时代联想在一起的种种邪恶的威胁时,我们自然要怨天尤人而不自责。”一小句,少则13个字,多则29个字;整句话86个字,这可是仅仅一句话啊,而状语就足足72个字,头重脚轻。读得喘不过气来,虽然意思还算是清楚。全书风格就是这样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越来越不爱读人文社科的翻译作品,原因就在于文字太欧化了,句子拖得老长,如一列长长的火车,以至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翻译已是这样,而深受这种翻译体影响的学者的文字更是不堪卒睹。翻译体风格的极致是汪晖,艰涩难懂,但意思并没有那么高深,纯粹是故弄玄虚,以艰涩的外表来掩盖思想的苍白,王彬彬先生曾对此做了很好的分析与批评。
  我现在很诧异的是,当年我居然完完整整地读过汪晖的两本书和很多论文,居然还做了批注。现在拿起来,我是一页都读不去了。我甚至不想再找出压在箱底的汪晖作品。
  于是打开刘小枫的《这一代人的怕和爱》,信手翻到第6页:“在寥落的心之深处,在与零落之生息不可分割的时间性生命中,零落之生息真正以血肉去把握的不是外在流逝的时间,而是内心所深切体验过的时间。”天呢,这是一堆怎样的故弄玄虚的呓语,我读了五遍,还是没有弄明白刘小枫到底想说什么。谁能告诉我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而就是凭借这样的东西刘小枫赢得了包括我在内的文艺青年的狂热推崇。突然想起,刘小枫书中触动我的句子似乎都是他引用的法国、俄国文学等文学经典里的句子。他个人原创的句子我一句都记不得了。
  汪晖和刘小枫,都是当今学界翘楚,名满天下。在这个浮华的世界,大概只有故弄玄虚,才能成就名声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位新作家,他的名字叫张中行。首先是在报纸上,然后是在刊物上,经常能见到他的作品,谈人、谈事、谈文物、谈作文、文字淡雅如水,朴实无华,却又悄悄透着那么一股子隽永,令人回味不已。不久,书店连续出现了张中行的几本著作《负暄琐话》,《负暄续话》、《禅外说禅》等。看了作者小传,才知这位文坛新秀,走红那年已经80有4。此老对语文,中国古典文学和人生哲理均有研究,知识涉及面之广令人惊叹。
    但是当我们对这位作家追本溯源时就会发现,张中行的成名作还是应该属《负暄琐话》,尽管此前曾有书出版过。《负暄琐话》这本书属于笔记类散文小品,六十多篇文章以写人物为主。这些人物可不是一般人物,胡适、周作人、章太炎、刘半农、朱自清都是人们所熟悉的,至于马叙伦、熊十力、温源宁、邓之诚,只要对中国近代学术人物略知一二的人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大名。写人记事本不容易,况且是这些知名人物更不容易写好,可张中行先生却有那个本事,举重若轻,娓娓道来,使人不觉得名人之可畏。
    比如胡适博士,鼎鼎有名大人物,张先生写他的办法是孔融让梨,专拣胡博士一些琐屑小事来谈。如胡博士的外貌,他的言行举止。这里举个例子:张先生说胡博士爱社交,平易近人。即使是对学生,胡适也是口称某先生,满脸堆笑。如果在胡适家客厅里高谈阔论,过了时间还不走,他也绝不会下逐客令。因为他有名,并且好客,所以同他交往就成为文士必备的资历之一,带有讽刺意味的说法是:“我的朋友胡适之。”寥寥数语,就让胡适平易近人的形象跃然纸上。这种写作的功力确实不是几年就能修得到的。
    在《负暄琐话》中,张中行先生写的人物都与北京大学有关。于是也带出了北大的许多杂七杂八的事和沾带上的琐事。如《东来顺》一文说的就是一个餐馆。为什么给张先生印象深,一是特美价廉,二是可高可低,三是和气,说来都是一些小事,可就是这些小事让人总也忘不了。
    说来也奇怪,人生当中让人忘不了的,往往是些小事。
  


  盘膝坐床头,啃鸡脖。无酒,啜凉水,嚼张中行先生《负暄三话》以为乐。识不少博雅之人,见不少情重之言。如入高士之林,俯拾皆是学问,扑面都成风度。
  
  张中行先生以如渊之学问,做浅淡之文章,言浅而情深,文淡而意厚,实在令人高山仰止。
  
  张中行先生有大学问而不以大学问家自居。对年长者敬,对同侪人重,对朋友诚,对同道义。为人仁厚谦逊,几次提到自己的朋友时直言自愧弗如。看当今的大小学问者,遇到被人挑刺就火冒三丈,碰上冒泡露脸的机会就当仁不让,且不论学问的高下,但就风度的高下来说,先就逊了好几分。
  
  张中行先生的“负暄三话”,一路读来,至于记住了几个人,学会了几句话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因为我读书向来是狗熊掰棒子,看过,就还给周公了。可是,三本书看下来,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收获,就是——
  
  真正有大学问的人(当然不单指张中行先生,否则老前辈也不会认同我这说法的)都是不怎么把自己当成是有大学问的人。(这话说来,张老也该含笑认同了)。
  
  还有,古人说,无癖不成人。但凡是肚子里有点货色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癖好或是有点怪癖的人(起码先生笔下的人物都是这样。当然,也可能张先生是专门选的有特色的人物入的文,也说不定)。那么,想成为“有点货色的人”是不是先从养个怪癖开始学起呢?哈!这个恐怕是我的独门所学了!
  
  另外一个收获,得利于我的“邯郸学步”精神!当初看董桥,就学董先生的腔调,现在看了张先生三本书,也摇摇晃晃学起张先生说话了,写着文章,似乎也得了张先生的影响。呵呵~~~就算是邯郸学步,长者的风度总比我的不成步要好许多,哪怕只学得半分形似,也算我读书的大收获了!呵呵~~~阿Q的神韵,我倒是学得来啊!!!


  这本书出版20多年了,现在读来依旧是耐读的好书,且每次读的感觉都不一样,历久弥香。这样的书现在不多见了。坦率地说,比现在一些所谓的学术名星们的大著,要高出许多了。
  窃以为,琐话比续话要好些,续话比三话好些。斯人已逝,琐话会成为广陵散吗?


   半懂不懂的年纪喜欢逛古籍书店,在那个故纸扎堆的地方通常只有老头儿和中年人。当我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时候,有些人都抬起头看着我,接着又埋下头去。那时候的我有点得意,和我的同龄人颇有些与众不同的得意。多年后我才明白,那样的眼光里面多数带着疑问: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看着老气横秋的。
  
  
  
   这本《负暄琐话》是我当时在那里买的几本书之一,在那里以我那时候的水平也只能买买《唐诗三百首》之类的诗词启蒙书,这本算是个例外。买回家看了几篇就丢在那里,除了几个大名鼎鼎的如章太炎、周汝昌之流,其余全不认识。看看封面---几个老头坐在太阳下谈古论今,顿时没了兴致。
  
  
  
   感谢这次的FEEDSKY大赛,逼得我抓耳挠腮找素材,连带着把自家的书柜重新整理了一遍,许多藏在第一排后面的书因此重见了阳光,包括这本。
  
  
   午后阳台上把这本书翻开,倒是有点应了书封面的景。一篇篇翻着看,基本上全是悼念亡故的师长和前辈的。作者何其有幸,交往的大都是中国大学里的大儒,虽是战火纷飞、谋生艰难,倒也一直往来唱和,精神生活丰富。逝者如斯,20世纪随着他们的先后亡故慢慢走远了,那个用笔记录这些文人的作者如今也已故去。上世纪仿佛是很遥远的事,遥远到如今的大学昨是而今非。


   突然发现《非常道2》的段子有那么多截自《负暄琐话》,编排的先后几乎与原书无异,语句更极少改动,若有改动也是只减无增。我一直觉着掌故学猥琐不堪,那是针对窥私意淫的内容和对事实稽考的避重就轻,是考据之末流,没料到其成书编排的过程还能拙劣到这个地步,那就是剽窃之末流了。
  
   说《非常道2》与《负暄琐话》同质当然牵强,但二者确乎彼此寄生,共同书写着文化保守主义的意淫神话。大不敬地说,这几年张中行、黄永玉、季羡林等老头子的文字排泄气味甚坏,飘散甚广。他们除了纵容自己的露私癖(名人回忆和回忆名人)来滋润大众的窥私癖,别无所为。《比我老的老头子》、《季羡林谈师友》、《季羡林谈人生》、《季羡林与名人》《世纪老人的话》、《另一种回忆录》,这些老头子像他们年青时演练智力一般演练着记忆,可谓血气方刚,气势难当。
  
   上个月在浙图旧书书市得见黑龙江出的《负暄琐话》《续话》《三话》一套,店家决不单卖,而且价钱也翻起两翻。店主甚至都不愿我多碰,仿佛那是坏孔宅攫得的宝书呢。
  


  3月1日影响了我阅读的人去了
   中行先生远行了,又是一位大师的离去.与启功\巴金\费孝通等位的离去的不同的是这次我感到揪心的痛,为中行先生。对于先生我是千万拥趸中最普通的一个,可先生对于我却是影响了我终身阅读的人。
   先生多疑、先生质疑、先生不信仰、先生忠于自己;对于先生我是不应该感到痛的 ,因为先生此生无憾,不是因为没有憾事,是先生无憾。不宽恕也是超脱,当那个与自己恩恩怨怨的前妻子在文革中受困的时候,他说“她直率比那些口头主义者强多了 ”这不是因为温情,当她逝去的时候,他坦然的拒绝了参加最后的送别这也不是怨恨,“她已不是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她了”。能如此处事的先生应该是无憾的,因为他生时就超脱了。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这么痛呢?总觉得先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先生会不会忍受了太多呢?先生的离去似乎也扯走了我心中很小、但柔软、有点温暖的地方。现在我们象活着两张皮,我们的皮囊应对着经济时代的刀枪剑戟,悄悄的在心中留给自己一块小小的领地。先生帮我营建了这块地方,如今他却离去了。影响我终身阅读的人,影响我一生。
   本来想写些关于如何接触到先生文章,及先生文章给我的影响,可情绪总是不对。似乎现在还不能静下心来说那些琐事。尽管先生是喜欢说些琐事的 。
  
  这是去年先生去世时,一番感慨。很幸运,我有老版本的三套,当时读了《负暄琐话》后,特别喜欢,就作为及其贵重的礼物送给了一个朋友,但当再次偶得续话、三话,加之再读再读,居然厚起脸皮把送出去的礼物又要回来了,补送了朋友一本新版的絮语。现在书上的赠语还在,每当翻起的时候,先生带给我的、好友同道的,那份暖暖的东西总是让我唏嘘感动。
  


  书为购其他书店主所赠,不想却是如此喜爱
  
  书名负暄,大致取日光下闲谈之意,望之即觉亲切
  翻看一晌,感觉老人对数十年所经之人之事一一道来,情真意切,如昨亲见,如己亲历
  
  安静恬谈,如诗如史,这样的文字才能直入人心
  
  


  买到这本书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有次心情不好逛旧书店,看到架上这本《续话》,记得以前在某个地方看到过张中行这个名字,就买了下来,然后在中大的一个自习室,一口气读完了大半。
  
  喜欢这本书主要有两点:第一个是作者淡泊的生活态度。第二是作者对人物的评价,真是一语中的。
  
  特别是里面“诗人南星”这一篇,对南星有才而不善经营那段评论,虽然是寥寥数语,但却是发人深省。有才不善经营尚且生活窘迫,事业不畅,象我这样根骨粗浅的凡夫俗子,真的应该踏踏实实做点事情,不能荡来荡去了。


   张老的这本书让我想到了叶兆言的《杂花生树》,虽然两人学识经历、人生历程不尽相同,但无论是自己亲历还是从父辈处得来的耳濡目染,都存在着一个共同点:一种触摸历史的沧桑!


  其实最开始是读张中行的《禅外说禅》,才知道张中行,才开始关注,才知道他的一些为人处世之道。
  
  他的这种处世哲学更应该说是一种豁达,是一种曾经沧海后回首一笑的淡然!


  《负暄琐话》我是求了很久,都不曾得其一睹的。曾到深圳书城查询,工作人员告诉我已经许久不曾有张老的这本册子售卖,唯剩《顺生论》还有售,惋惜之余,很是不甘。终于得助于深圳大学的周小姐,帮我从其深圳大学图书馆借到黑龙江出版社89年9月版,才得偿所愿。这里再次感谢周小姐的热心和信任!
  
  张老的生平,很多地方已经有详细的记载,作为中国当代“北大四家”之一,与金克木、季羡林、邓广铭并称“未名四老”。所留著作中,以“负暄系列”和《顺生论》为人所道。《顺生论》由于我不敢菲薄,在信手翻阅后决定十年学后再读,而这本《顺生论》也是张老自认写的最满意的一册,十年之期,也能让我从容体会。
  
  《负暄琐话》是“负暄系列”的第一本(“负暄系列”共计三册,分别为《负暄琐话》《负暄续话》《负暄三话》),共有64篇(含尾声),以千字文体论事叙人。其中论事多为风俗人情,记载了老北京和清、民、共和的演变沿袭;叙人则既有章太炎、胡适之(文中以“胡博士”谓之)辈大家,也有刘舅爷、大祖母辈至亲。师长同窗音型相貌娓娓道来,淡定从容,意中深味。对家眷亲友的婉婉阐述,也是至深至真的情意。吕冀平在作序时,说到张老的“有爱”,我很赞同这一点,大爱之人,才有容天下之大情。
  
  由于都是千字小品,因而只能从其中对近代名宿们窥其一斑,以前也读过一些太炎先生、胡博士(不妨一学,呵呵)的书,今天再看张老评点,与相异处窦疑,与相同处一笑,乐在其中。
  
  琐话,写的也就自然是些琐碎的小事,有点“官方野史”的味道。但琐事往往显真性情,慢慢读起来,体会到张老的那份心境从容,至博通融。
  
  负暄琐话写的不是人不是事,是心境。


“负暄”就是晒太阳嘛。


说得好呀,张氏的语言,啧啧,实在有味


一不小心点了“不合适内容警告”,原谅我。


晕,小朋友千万别学那么说话,没有内容,偏偏不好好说话,听着逆耳,看着费劲


最喜欢琐话,其次是三话……


平和质朴中深蕴着灵性和感动,更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一位垂暮老人仍有如此文笔,如后生何?


  张先生侃侃而谈绝非简单闲聊,意境很深远啊。可以这样思考:中国自世说新语以后,有多久没有给时代的人写传了?从这个层面讲,负暄乃奇文也~


一篇篇翻着看,基本上全是悼念亡故的师长和前辈的。作者何其有幸,交往的大都是中国大学里的大儒,虽是战火纷飞、谋生艰难,倒也一直往来唱和,精神生活丰富。逝者如斯,20世纪随着他们的先后亡故慢慢走远了,那个用笔记录这些文人的作者如今也已故去。上世纪仿佛是很遥远的事,遥远到如今的大学昨是而今非。


颇有黄金年代遗失而去


啊,彪哥,我真爱你。你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非常道2与一本中国历史底本 基本一样


我今天刚买一本,正在研读!


书中讲民国时的教授们 我很喜欢


何兆武《上学记》中对民国西南联大的教授们描述也挺不错的!


那绝对


http://book.douban.com/review/1370688/


我去看看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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