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治与学术之间游走
2009-10
《书屋》编辑部 湖南教育出版社 (2009-10出版)
《书屋》编辑部 编
257
无
许纪霖先生把民国知识分子参政模式概括为三种,一是加入政府,成为职业官僚;二是议政,相当于“独立政论家”;三是组党。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政坛上,涌动了一股“学者从政”的小小浪潮,胡适,曾任清华大学历史系主任的史学家蒋廷黻,著名地质学家丁文江、翁文灏,著名经济学家何廉都是个中代表。一中国的知识分子向来有以天下为己任的传统,到了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在新的条件下,这一传统又被赋予了新的特色。所谓新的条件,一是国难日深,民族生存的危机渐趋严重,二是这一时期的知识分子已远非过去的士子可比,他们多半接受了西方式教育,在新的视角的观照下,中国政治之污浊、民生之凋敝是无法忍受的。所谓新的特色,是这一时期的知识分子的担当意识更加强烈,具有更强的主体性,丁文江堪作代表。丁文江,中国地质学的奠基者,发表政论文字时常用“宗淹”的笔名,以示对那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的崇敬。1923年8月,他在《努力周刊》上发表了《少数人的责任》一文,文中说:“我们中国政治的混乱,不是因为政客官僚腐败,不是因为武人军阀专横,是因为‘少数人’没有责任心,而且没有负责任的能力。”他宣称:“只要少数里面的少数、优秀里面的优秀,不肯束手待毙,天下事不怕没有办法的。”“中国的前途全看我们‘少数人’的志气。”据朱家骅回忆,丁文江面对当时混乱政治的看法是:“最可怕的是一种有知识、有道德的人,不肯向政治上去努力”,他认为“只要有几个人,有不折不回的决心,拔山蹈海的勇气,不但有知识而且有能力,不但有道德而且要做事业,风气一开,精神就会一变”。正是基于这一立场,他置众多朋友的劝告于不顾,出任了孙传芳治下的淞沪商埠总办,雄心勃勃地擘划发展“大上海”。与丁文江不同,胡适一向提倡对政治保持一种“不感兴趣的兴趣”,即书生可以论政,但只对自己的言论负责,做一个独立政论家。然而形势比人强,日本人步步进逼,即使是抱着低调论的胡适也已看出,一场大规模的为民族争生存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学术是知识分子的安身立命之所。但处在民国那样的悲情乱世,知识分子却无法专心致志地做学问。他们除了本职。还时不时地从政论政。有趣的是,心挂两头却如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其中最典型者当推胡适先生。在政治哲学的传播和学术领域的开创方面,胡适都走在时代的前列。
序 将心托明月 明月照沟渠——民国学者从政脉络上篇在“民主与独裁”中的胡适抗战中的驻美大使胡适胡适的书生气“丁在君这个人”一个没有失败的“失败者”——“民国宪法之父”张君劢书生论政是书生——真实的陶希圣从政七年如咯血——高宗武旧事曾被遗忘的叶公超“政治装饰品”的心曲——《蒋廷黻回忆录》、《何廉回忆录》读后“关学”余脉:于右任、张季鸾和吴宓下篇鲁迅:一个反权力的离群者也来替鲁迅算账“书生谋国直堪笑”——关于张东荪“平生自问尚无羞”——《翁文灏选集》读后一代直声“窑洞对”之后——黄炎培晚年三题曾经沧海难为水——寻求陈独秀、李大钊、瞿秋白狱中自述的现代意义跋
插图:胡适很喜欢杨万里的一首绝句《桂源铺》:“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大概取其明快和阳光吧?窃以为用“万山不许一溪奔”这一意象来概括民国学者从政中的现实处境倒也堪称允当。蒋廷黻被人许为“民国学者从政中最有成就的一位”(见岳麓书社版《蒋廷黻回忆录》“译者序”),不过我估计这种立论是以1949年后蒋氏的“事功”为基础的,至于1949年之前,蒋的主要角色是驻苏联大使,在这个位置上,似乎看不出他有何了不起的创获,而蒋之做驻苏大使实则还是受排挤的结果呢。当蒋廷黻任行政院政务处长时,蒋介石要蒋廷黻尽快提出改革中央政府的意见,“首先我向他口头报告我的拟议。他很高兴,要我正式提出建议。当我草拟建议时,南京有很多议论”,各个部门各色人等利益所在,对蒋廷黻的方案提出了各种要求。因为反对者太多,蒋为免夜长梦多,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建议稿满怀热望地交给了蒋介石,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最高领袖把他调离了岗位。技术官僚想的是效率,而最高领袖却不能不为通盘“大局”考量,不能不照顾方方面面的关系。蒋廷黻对此有无不满?其回忆录中只有极为隐晦的表示,而胡适遇到类似情况则激动得多,胡适在驻美大使期间的日记中感叹做事的困难“稍增加了”,因为来了一群“太上大使”。1942年5月的日记中说“自从宋子文做了部长以来,他从不曾给我看一个国内来的电报。
无
非常的好有自己独特的视角, 大郝帝国将军 明星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