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凱力
小魯
大衛·艾蒙 著 蔡宜容 译
導讀 相濡以沫的靈魂文∕蔡宜容 與其說這本書的情節引人入勝,不如說書中情境的描寫與氣氛營造獨樹一格,在在透著一股神祕的況味與淡淡的哀愁。 當然,所謂「神祕的況味」與「淡淡的哀愁」都是抽象的形容,訴諸文本,我想從疏離與隔絕談起。 我們的少年主角麥可,打一出場就處在一個身心都與人疏離的狀態。他剛搬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早產的妹妹面臨生死交關;父母親為此忙得焦頭爛額;全家籠罩在一種陰鬱、焦慮的氛圍中。麥可的自處之道便是壓抑退縮,彷彿只要漠然以對,就能避免期待落空,這樣的麥可,也和昔日死黨漸行漸遠。 受制於肉體病痛的史凱力,以一種近乎自暴自棄的姿態苟延殘喘,他遺世獨立,自絕於人,說他是個活死人並不為過。 兩位主角對所處環境的疏離與隔絕,不但對自己也對周圍的人造成強烈的不確定與不安全感。事情何以致此?他們的前途命運如何?情況會更壞?或者終會柳暗花明?這一連串的問號,一連串對未知事物的憂慮與期待,便是神祕棲身之所在了。 在「史凱力」一書中,所有的故事支線都是平行鋪陳的,然則彼此之間卻又明呼暗應,強化了戲劇的張力。比如說,麥可在和米娜建立友情,共同幫助史凱力的過程中,漸漸化解了心靈的樊籬;而史凱力重拾生之欲望則與小寶寶掙扎著向老天要回一條命的情節首尾相映。 紐約時報的書評所言不差,在這本書裡死亡的威脅無所不在,希望的微光卻總也一席尚存。在這種「希望」與「絕望」;「生」與「死」的對比下,愈發突顯麥可與史凱力相濡以沫,互相扶持卻又其淡如水的奇妙情誼。在生命的困境之前,他們既非大人與小孩;也非長輩與晚輩;甚至無關「人類」與「非人類」,無非就是兩個不快樂的靈魂,扶持找到通往快樂的途徑。 麥可和米娜都希望飄然遠去的史凱力能遇見和他們懷抱相同心情的人,渡過下一次難關。這種萍水相逢、誠心交往,然後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情誼,便是那一抹淡淡的哀愁了。 大部分書評對「史凱力」的讚譽集中在「神祕色彩」、「引人入勝」乃至「留下不可抹滅」的印象。這些好評也正是「史凱力」一書吊詭之處。大凡「印象」、「氣氛」這類說來不費工夫的字句,一旦要落入文字,那真是百般艱難,就好像硬要為史凱力之為物正名一樣,很可能落得什麼都是,什麼也不是。 不過閱讀不就是這麼一回事?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局,一本書能看出百樣心情。 書評 向光飛行文∕兒童文學工作者柯倩華 故事是有生命的,它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物之一。──大衛·艾蒙 英國作家大衛·艾蒙描述自己的小鎮生活「充滿神祕和無法預測的事件」,而他的第一部青少年小說《史凱力》的內容正是如此。 史凱力是誰?他是麥可在廢棄的車庫裡發現的傢伙。他看起來半死不活、非人非鬼、蒼白骯髒。而且,他有一對翅膀。 麥可是誰?他是十歲的小男孩,剛隨父母搬到新家,大家以為美好的新生活即將開始時,小妹妹早產出生並處於生死關頭。父母親緊張忙碌,不時流露悲哀與憤怒的情緒。全家籠罩在陰沉的氣氛中,使麥可陷入身心皆與外界疏離的狀態。 然後,聰慧卻不被一般人理解的鄰家女孩米娜出現,她與麥可互相影響和幫助,並逐漸與史凱力形成穩定的三角關係,撐起故事的基本架構,形成動靜有序的戲劇張力。接二連三的事件不只推動情節,其實都在一步一步更深入的探索史凱力和麥可的疑問──「我是誰?」近乎形上思考的故事主軸帶有一種無法究竟的神祕氣息。故事裡的探索歷程,奇妙而間接地幫助麥可的妹妹轉危為安。 這類題材多半指涉成長心理、生命、親情、愛、希望、探險等主題,老實說,這些主題在青少年小說中並不少見。《史凱力》會令讀者驚喜且震撼的原因,應該是作者細緻的寫作技巧及流暢營造出的故事深度。多條交錯的故事支線有條不紊、同時發展,靈活運用適當的象徵和隱喻,鋪陳出相互呼應的細節。作者營造出寬廣的想像空間,如同在畫裡留下合理且必要的空白,供讀者自己探索、推論,並反思自己原來的想法,使閱讀的感受更深刻。作者以新鮮有趣的描述方式,呈現讀者在現實或閱讀經驗中熟悉的老問題,使讀者有新的視野並體會問題背後的力量,不知不覺被引入一個似真似假的奇妙國度。 這種精采的寫作方式有時對於翻譯是很大的挑戰。譯文在用字遣詞時稍一不慎,雖然表達相似的字面意義,卻可能使隱含的象徵、比喻及原本頗易看出互相呼應的細節,變得隱晦甚至消失。青少年小說的文字常被認為應淺顯簡明,《史凱力》的作者證明了淺顯的文字在敘述上仍可具備文字質感,簡明的對白亦可表現角色的人格特質或當下的心理狀態,例如被成功塑造成經常焦慮、固執,又極力壓抑而故作鎮靜的麥可。 作者深深同情和理解小孩的處境。三個小孩各自勇敢地面對生命的挑戰:米娜描述雛鳥的夢境,麥可在自己的心跳裡感受到小妹妹的心跳,藉泊瑟芬(Persephone)女神從地府回到地面帶來春天的旅途比喻小妹妹的掙扎。我們很少在書中看到成人對小孩的苦難及努力有如此令人動容的描繪。 史凱力有人的形體和語言,有野獸的捕食習性,有鳥類的翅膀和天使祝福生命的力量。他最終使三個小孩都長出透明的翅膀。做什麼用呢?超越現實困境,讓想像力儘情飛翔,繼續信任和盼望。 「你在做自然作業嗎?」 她大笑。 「看看學校把你教成什麼死腦筋了,」她說道。「我在畫圖、在著色、在閱讀、在眼觀四方。我此刻正體驗著陽光和氣流的變化;聆聽紅襟鳥在唱歌。我此刻正向世界敞開了胸懷呢。哈!學校!」(第十七章) 米娜和麥可提醒我們:多給孩子讀詩和畫圖的時間吧。當然,還有好故事。讓孩子乘著故事的翅膀,往有光的地方飛行! 作者的話 我生長在一個大家庭,從小住在英格蘭一個斜坡小鎮上,正好可以俯瞰泰因河。這小鎮還保留著許多年代久遠的煤礦坑,鎮上縱橫著黑不溜丟的石板路,在開滿了石南花的山丘之間,錯落著一座又一座的新建社區,小鎮生活充滿了神祕與不可預期的事件,這地方、這街坊給了我許多寫作的啟發。 我始終想成為一名作家,但這念頭直到長大成人了,我也極少向人提起。這期間,我出版了不少寫給大人看的小說,也得了一些獎。我當過郵差,推銷過毛刷,也做過編輯和老師。 寫作的確很辛苦,但有時候它直讓人覺得宛如魔法一般。我以為,故事是有生命的,它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物之一。
麥可一家人剛搬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早產的妹妹正面臨生死交關,父母親為此忙得焦頭爛額。偶然間,麥可發現了史凱力──一個渾身污穢的流浪漢。麥可很快就明瞭,這個受制於肉體病痛,以一種近乎自暴自棄的姿態苟延殘喘的史凱力,並不完全是人類,他可能一部分是人,一部分是天使或鳥類,也或許兩者皆是…… 唯一能和麥可分享這個祕密的,是他的新朋友米娜。他們倆一起幫助史凱力找回重生的力量,而麥可也因此漸漸化解了自我心靈的樊籬。
大衛·艾蒙,西元一九五一年出生於英格蘭北部海港紐賽,並於泰因河南岸的費靈小鎮度過年少時光。畢業於東英吉利大學與紐賽工藝學校。艾蒙曾在英國的小學、中學與成人學校擔任教職,他也曾擔任文學刊物Panurge的編輯長達五年之久。 目前為止,他已出版了多本給成人看的文學作品,及一部兒童劇本「Mickey and the Emperor」── 這部戲於一九八四年在華盛頓藝術中心首演。而自一九九八年至今,他出版了《史凱力》、《曠野迷蹤》、《吃火的人》等多本青少年小說,均深受文壇矚目,並榮獲許多獎項。 艾蒙目前和妻子與女兒住在紐賽,專職寫作,並在學校與圖書館主持寫作研習班。 蔡宜容英國瑞汀大學兒童文學碩士。 著有《超時空友情》、《邊城兒小三》、《舟舟的日記》、《晉晉的四年仁班》、《石縫裡的信》、《中美五街,今天二十號》、《癡·人》等書。 譯有《謊話連篇》、《貓頭鷹恩仇錄》、《史凱力》、《說來聽聽》、《變身》、《魔法師的接班人》、《發條鐘》、《紅寶石迷霧》、《北方之星》、《井中之虎》等書。
本書超越了所謂探險或家庭問題小說的範疇,它訴說著世界無限寬廣;即便死亡的陰影無孔不入,希望猶仍在。 ——紐約時報書評The New York Times 充滿魔幻色彩,筆觸辛辣……作者將全書幾則平行發展的支線間做了巧妙的串連──麥可適應新環境時遭遇的困難,對照他和米娜之間逐漸滋長的友誼;小寶寶一度垂危,則與史凱力重拾生之意願相呼應。 ——出版者週刊Publishers Weekly 我懷抱著一股驚奇的情緒閱讀全書,讀後則餘音裊裊,在心中留下不可抹滅的印象。事實上,我想本書當得起「永懷難忘」這四字語。 ——Rober Cormier(作家) 艾蒙創作了一則充滿張力、氣氛引人入勝的故事……將魔幻情節與日常生活細節以一種富鬼魅色彩令人難忘的方式結合、鋪陳。 ——Kirkus Review 部分章節著實令人屏氣凝神,特別是那些關於敘述史凱力令人駭異的美麗與可怖特質的描寫。 ——Booklisk Review 由懷疑史凱力到底是什麼而展開情節……美妙之處在於,這部小說沒有提供答案,讀者必須自己想像與思考,並自己下判斷。一部好看又發人深省的小說。 ——學校圖書館學刊School Library Jour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