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
2012-1
作家出版社
张驼
323
350000
无
《朝暮》是一部平奇的小说，平在众所周知的历史大背景上，奇在独特的地方风情的漫展和故事情节的曲折突变上。三个男人以不同的命运走进一个隐退的官宦豪宅并结为兄弟，后因历史的变故而成为这豪宅的主人。官宦齐麟被“土改”后，老二南山把孤寡老夫人养老送终。老三程兴为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置老大郑汝于死地；又为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威逼为国捐躯的英雄妻子、自己的闺女、南家的儿媳妇打胎，企图让南家断子绝孙。灵魂在这豪宅，有的被扭曲成贪婪狠毒的狼，有的被升华为感天动地的一种精神标志。老三程兴在结拜时曾说，“谁忘恩负义，老天爷送谁上吊跳崖去。”最后，他应了自己的话，摸进枣林上吊去了。最不愿意死的人、最在意名利的人，最终自己寻死去了。作者用他那强大的叙述能力和极具特色的语言，把悲喜爱恨凝成一滴高浓度的水，滴在纸上可以洇成席大一片；宗教思想的渗入又给作品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既有娓娓道来的沉稳舒畅，又有史诗般的厚重大气，既有婉约细腻的咏叹，又有粗犷淋漓的大喊大叫，多变而又一统的文风，极具现代阅读的快感。
“人在世上，话是给自己说的，事是给自己做的。”“每个人都有十两好酒，慢慢饮便是香的，一口而尽，就变成苦的。”“千人千样死法，万人万样死法。”又处处闪耀着朴素而深含人生哲理的感叹。
张驼，男，1964年，曾在灵宝市文联任《函谷》期刊编辑，现在灵宝市财政局工作，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初露》，《张驼散文》两部。《张驼散文》分别获得三门峡市首届文学奖散文类一等奖和三门峡市第六届“五一个工程”优秀作品奖。《朝暮》是张驼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
楔子 飞天横祸
第一章 闯入地藏村
第二章 名伶郑汝
第三章 走滩挖石炭
第四章 郑汝之幸
第五章 灵宝县脉论
第六章 齐宅初逢
第七章 你这愣头青
第八章 让我回头，没门
第九章 今生有了依靠
第十章 还是泥水日子好
第十一章 血腥扑面
第十二章 马车店里的笑声
第十三章 捞石炭
第十四章 自食其果
第十五章 回家回家
第十六章 坟前的告慰
第十七章 这个家也是家
第十八章 我悔当初
第十九章 老道士的谶语
第二十章 善者之终
第二十一章 有句话叫劝赌不劝奸
第二十二章 隐痛大白
第二十三章 愤怒与牵挂
第二十四章 铁像不翼而飞
第二十五章 昧心食也能撑死人
第二十六章 秽物的力量
第二十七章 救救大伯
第二十八章 朱雀河的眼泪
第二十九章 勺把子也能逼死大活人
第三十章 亲上加亲
第三十一章 对黄河的独白
第三十二章 仿佛如梦
第三十三章 拯救南门
第三十四章 铁锨的愤怒
第三十五章 该放的喜炮
第三十六章 喝口小酒
第三十七章 我那兄弟怕官
第三十八章 我咋到了那地界上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心愿
第四十章 每人都有十两好酒
尾声 南山伯，你在哪里
“请”走朵后，郑汝再也无心坐下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姑娘会生了如此邪心？看来确实要跟朵谈心了。郑汝心里有事搁不住，第二天早上就把朵唤到练功场外，说：“年轻人一时想错了做错了，不要紧。往后做事要多想该不该，人生的路长着哩，万莫被一时的冲动毁了。”朵红着脸不敢看郑汝。郑汝便像恁事没有发生样把自己的一肚子话说给了朵。郑汝打算往后有时间就跟朵谈，不能看着朵走上邪路。 戏里的角色分配基本成型了，只待杨能干回来后通一下气就可宣布了。过去通气时杨能干总是说：“毬，咱这握锄把的，看不出个啥道道，你一定就算了，往后别再哕嗦了。”但郑汝每次还要通气，郑汝认为这是对组织的尊重。杨能干这次回家都二十多天了还不见回来，急得郑汝团团转，遇着星期天也就回家去了。 星期一赶早来上班，却见杨能干回来了。还没待郑汝去通气哩，杨能干却进了郑汝的办公室。郑汝问：“嫂子的病咋样？”杨能干说：“就是那，犯了就犯了，好了就好了。”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绺纸，又从口袋里捏出一撮烟丝撒在纸上，两下拧成“喇叭筒”啃在嘴上，用火柴燃着深深吸了口说：“兄弟，给个机会让朵锻炼锻炼。我看这同志行。” 郑汝不由一怔说：“能干兄，这出戏可是要参加地区比赛哩，你我都向县里做了保证，要夺奖哩！朵同志悟性差，真的不行呀。”杨能干没再说啥，“呼哧呼哧”抽完“喇叭筒”后，起身离去了。过了两天，杨能干又进了郑汝的办公室，坐下来又拧个“喇叭筒”，啃在嘴上吸，说：“让朵试试吧，总不能一眼把年轻人看死了。”郑汝坚持自己的意见，但又不能不给杨能干的面子，想了想说：“你看这样行不？这出戏就算了，待安排独幕剧时，让朵锻炼一下。” 杨能干没瞅郑汝，烟里雾里说：“就在这出戏上锻炼吧。” 郑汝说：“这出戏不能含糊，要展咱剧团的实力哩！”杨能干起身就走。 第二天杨能干又进了郑汝的办公室。一进来就说：“毬，党老听你哩，你就不听党一回？党把国民党都撵跑了，连安排个角色的权力都没有？”话说到这分上，郑汝不得不让步了，朵终于如愿当上了女主角。郑汝只好让原定“小芹”的叶，当朵的补角。 日排夜赶彩排的时间到了，郑汝和杨能干坐在台下看他们演出。彩排结束了，喜得杨能干拍着郑汝的肩膀说：“兄弟，咋样？朵不错吧。你看那走式像丢在溪上的花朵子，漂哩；你看那手式像天上落下的树叶子，轻哩；你看那眼神像年轻的寡妇，勾哩……”杨能干说对了，却给说反了，说得郑汝哭笑不得。 剧团每排出一出新戏，都要先邀请县领导提出宝贵意见。彩排后，杨能干以空前高涨的热情张罗起为县领导汇报演出的事情。定好这天晚上汇报演出，夜幕降临时主管文教的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宣传部的正副部长、文化局正副局长，还有随行的家属们林林总总上百人，都坐在戏台下。郑汝和杨能干陪领导坐定后，锣鼓家伙就响了起来。正响着见导演从台后下来，挤过座位上的人们来到杨能干跟前，在耳边说了啥，杨能干慌忙往后台走去。郑汝感到大事不好，紧跟上去。“不争气，真她妈的不争气！”郑汝刚进台口，杨能干拉过郑汝气极说。郑汝问：“咋回事？”杨能干说：“朵犯病了，怕演不成了。”郑汝说：“看要紧不，能演尽量演。”就来到朵跟前。朵蹲在一角干咳，咳出的汗把脸上的彩“稀”成一摊子…… 台上的锣鼓家伙不停地敲打着。台下的吴局长见早过了开演时间却迟迟不拉开大幕，也坐不住了，来到台后见杨能干就问：“让领导往明早等！”杨能干只好抹着脸上的汗珠子说：“快了，快了……”又过一会儿宣传部的副部长上来了，问：“咋搞的，没准备好还汇报啥哩？领导不是闲人！” 再不开演，领导就要起身走了，而朵更咳得浑身没了力气。杨能干急得慌汗直流拉住郑汝的手问：“兄弟，往下咋办哩？你快说句话嘛！”郑汝才说：“不行，就让叶上吧。”当下，让守候在台后的叶抓紧化妆。 ……
有机地融合了历史变迁的当下返顾和善恶果报的传统视角，以人类命运的省察和地域文化风情的勾沉为主线，结构明晰，肌质丰厚，主要人物性格塑造鲜明而不失立体感，演化合理而前后多有照应，以口语和方言统领全文而使叙述别具一种韵味，是一部倾尽心血的深沉之作。 ——当代著名诗人、文学评论家（唐晓渡）
佛教的宇宙观里有一层叫忉利天。 人间百年为其一日一夜如此观照。 人生不过朝暮而已。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