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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录取通知的那个夏天

胡炎 江西高校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5  

出版社:

江西高校出版社  

作者:

胡炎  

页数:

198  

内容概要

  《等待录取通知的那个夏天》作者胡炎用颇富穿透力的语言,传达了生存的本真状态和命运底色。作品摈弃了简单的道德与价值判断,从而获得了原始性和多义性,使读者透过故事表层去思考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关系在和谐与残酷的现实图景中体悟生命的悖论。

作者简介

  胡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中国戏剧文学学会会员。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小小说逾百万字,被《小说选刊》、《作品与争鸣》等多种权威选本转载百余篇,曾获首届中国小小说金麻雀提名奖、中国微型小说学会年度奖、河南省“五个一工程”奖等50余项,被誉为“当代小小说(微型小说)百家”。

书籍目录

等待录取通知的那个夏天微笑的雪山收破烂的女人烟雨江山证明一家人最后一滴水母女煎饼果子蜡烛承受秋天的走向十五条手绢最后时刻飞翔在阳光中的鸽子知音名字永远的朋友蝴蝶飞抚摩鸭谋流浪的花花视角跑钓友德升的泪心中的萤火大能人独立反常回家极端抗拒狼人日记入党鼓掌腊梅角色笛声悠悠变迁天职飞翔上山与下山正义的眼睛那夜的月光壁虎沉默的古槐淮河淮河夜色苍茫穴王凤凰涅槃水莲花民族唱法逃亡一种口哨影子挚交点火血蘑锁渴望秋雨如泪阿昆的手机饥饿最后一记钟声落叶土烟放羊的老人家宝犁铧套在牛身上恩人元宝鼠人蚌道孙一刀蜗牛的道路

章节摘录

  等待录取通知的那个夏天  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夏天。  我的高考成绩很不理想,仅高出本科录取线三分。如果幸运垂赐我,我会走进大学的校门,而一旦稍有闪失,我就会名落孙山。  我的忐忑在逼人的暑热里不断发酵、膨胀……我开始失眠,接着,我的饭量迅速减少,一点胃口也没有。不久,我就瘦得皮包骨头了。  父亲常年在外,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陪爸爸到乡下转转吧。”父亲说。  我不大情愿,但又不愿让父亲失望。  我们骑着车,穿过郊区,一直到了县城。父亲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总骑在我前面。后来,我们到了一条河边。说是河,水却枯了,裸露的河床是一片开阔的沙滩。对岸一片树林,蓊蓊郁郁的。父亲说:“咱们到那儿乘凉。”沙子被日头烤得碳一样烫,脚刚踏上去,就被烧得跳起来。我唏嘘着,下意识地调转车头。父亲说:“都大男子汉了,还那么娇气?”说着,自顾在前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虽吃力,却沉稳。我无奈,只得跟随。脚上的感觉渐渐只剩下了热,后来,连热也没有了,只有麻木。半个小时后,父亲上了岸,我还有段距离。我不能不钦佩父亲。父亲向我招手,给我加油。我也上岸了,一霎间,我有点想哭。  树林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荫凉很厚,而且有风,把疲惫一点点地舔了去。坐下来拿出双脚,才知父亲和我都有了轻微的灼伤。父亲说,这算个什么呀,他小时候天天就这样光脚跑,一点事没有。但是,父亲还是从附近掐了一些草,揉碎了,敷在我的脚上。过了会儿,父亲变戏法似的从沙子里扒出一个花生来。这是农民收割遗留下的,父亲说,这么大的沙滩,再翻找一遍至少能装满一个麻袋。父亲剥开花生,露出粉白的仁儿,放进嘴里,轻轻一嚼,由于沙子的烘烤,竟格外的香甜。  我们拣了截树枝,不停地在沙土里翻拣着,果真找到了不少花生,品尝了一顿天然的美味。  父亲说:“现在感觉怎样?”  我笑了笑。我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了。  父亲说:“再难的事,一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休息了一阵后,父亲还未尽兴。我们骑上车,又启程了。这次,我们进了一片农民收摘后的果林。父亲说:“这树上肯定还有果子,你能给爸爸摘一个解解渴吗?”我点点头。我很快发现了一个果子,但长得很高。我不怕,脱下鞋子爬树。爬到了粗大的树杈上,再爬,树枝越来越细,心里面越来越虚。我不能再爬了,但我多想把果子摘下来。这时,父亲在下边叫我:“下来吃果子了。”我循声望去,父亲的手里竟托着好几个果子!我爬下树,心灰又自惭。父亲拍拍我的头:“长果子的树不止一棵啊,总有适合你摘的,人活着,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默然无语。  第二天,父亲走了,我的心情却好了一些。我开始冷静地想一些事情,比如落榜后该怎么走,比如理想的院校未录取该怎么办。我有了思路,心中渐渐踏实了。  一段日子后,父亲又回来了。父亲拎上网,说:“咱们去河里捉鱼吧。”父亲过去捉鱼捉得上瘾,只是这些年调往异地,少有闲暇,很少下河了。  我们沿着过去经常捉鱼的河走着。该下网了,可父亲不下。父亲说:“走,往上游走。”这是我极熟悉的一条河,却又是我极陌生的一条河。人工的防护堤没了,花坛和草坪没了,代之以古朴的桑树、老槐、一人高的藤草和愈来愈分不清路的小径。一股沟汊,两股沟汊……蜿蜒着,交汇起来。水清得像空气一样透明,螃蟹在临水的洞口和水中的石块上悠然地爬行……  我有些沉醉了。  父亲说:“多走几里路,不一样了吧?”  我使劲点点头。  父亲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看看吧,你的。”我接过来,意外的惊喜让我一下子痴得手足无措:我被第一志愿录取了,幸运之神站在了我的身边!  父亲说:“祝贺你,孩子!以后,还得走得再远一些,像这河,追求无止境啊。”  我的泪潸然而下。我突然明白,我刚刚走过了我生命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夏天。那是父亲给予我的夏天,让我受益终生。  微笑的雪山  关小山在西藏边防部队当兵,这里是高山雪原,不用说,条件十分艰苦,可关小山留给战友们最深的印象是:微笑。这小子从踏上雪山第一天起,就把一张笑脸送给了大伙,因此,大伙也都特别喜欢他。  关小山口袋里有一件宝贝,那是他女朋友小娟的照片。姑娘长得特别水灵,一点不像农村人。战友们寂寞了,无聊了,就说:“小山,把你的娟妹子给咱解解眼馋。”关小山不掖不藏,大大方方地把照片拿出来,战友们一边看一边嫉妒地说:“你小子桃花运可真不错,说说,你耍了什么把戏把人家骗到手的?”  关小山狡黠地笑着,说:“这可是咱的武林秘笈,哪能轻易泄露?”  照片传到了五大三粗的庄大炮手里,只见他瞪着一双牛眼,夸张地吸溜着哈喇子,猛地在照片上亲了一口,嘴里还说:“这么标致的妹子,要是个物件该多好,咱兄弟一人一半。”  关小山一点也不恼,反而得意地笑开了花:“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人是我的,照片你随便亲。”  雪山与外界遥遥相隔,日子难免单调。临近中秋节,不少战友想家。可关小山照旧天天一副笑脸,庄大炮问他:“你小子就不想家?”  “想家干啥,哪有咱哥们儿在这大雪山舒服?”  庄大炮撇撇嘴:“骗鬼吧,不想爹不想娘,还能不想你的娟妹子?”  关小山嘿嘿乐了。说不想是假的,关小山夜里偷偷给小娟写信,让她给爹娘捎话,他一切都好,不要惦记。当然,信的末尾没忘了两个字:“吻你。”庄大炮悄悄溜到他身后,突然把信抢过来,看到那个“吻”字时,鼓着牛眼问:“小山,这个字咋念?”  关小山不羞不臊,给他念了一遍。庄大炮还是不明白:“这吻是个啥意思?”  关小山一脸坏笑,故意卖着关子:“吻嘛,就是握手的意思。”  庄大炮说:“不过瘾,换了我就说亲你。”  关小山笑得前仰后合,庄大炮还以为自己把关小山逗乐了,也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转眼,中秋节到了。晚上,战友们搞联欢。虽然气氛热烈,但对亲人的思念还是让大家的情绪沉重了不少。这时,关小山突然笑眯眯地登了台,说:“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大家呱唧呱唧。”  只要是关小山的笑脸一出场,大伙就开心不少。一阵掌声后,关小山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清清嗓子说:“现在,表演正式开始。我表演的节目是:我的情书。”  大伙都乐了,纷纷催促他赶快念。关小山撇着南腔北调的普通话,把小娟刚来的信给大家念起来,到了最后一段,关小山改了词:“各位大哥们:你们别挂念我,我很好,爹娘都好。等明年夏天,我去看你们。你们亲爱的小娟。吻你!”念到这里,关小山来了一个响亮的飞吻,荡漾出一脸醉笑。  果然,关小山的情书让大家的情绪都高涨了起来,一阵哄笑后,有人唱家乡小调,有人说笑话,有人表演起了自编的三句半,就连庄大炮也扯着牛嗓子唱了一段河南豫剧。  回到宿舍,庄大炮缠着关小山,问小娟是不是明年真的会来。关小山甜蜜地点点头。庄大炮激动起来了,连声说着“太好了”,好像要来的是他媳妇似的。关小山朝他肋巴上捅了一拳:“又想着分给你一半的美事了?嘿嘿,放心,美事我干,美梦归你。”  冬天到了,气候越来越恶劣。这天,关小山和庄大炮等战友外出巡逻,突然一阵狂风刮来,军犬被刮得脱了缰,关小山奋力追赶,不料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崖……  万幸,关小山没死。战友们把他救回去后,关小山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没想到,这小子一睁开眼,看到旁边的庄大炮,嘴角一动就是一个可爱的微笑。庄大炮眼窝湿了,说:“你小子,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呢。要是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小山说:“哪能呢,我命大福大造化大,阎王老子给我说了,我欠这雪山八十年笑脸,想走也走不了啊。”  庄大炮憨憨地笑了。  第二年夏天,庄大炮又寻思着小娟来的事了。关小山说:“你这个傻大炮,这儿是女人来的地方吗?我那是逗着玩的,你要是想她,今晚我把照片借你搂着睡一夜。”  庄大炮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日出月落,雪山边防的日子终于要画句号了。在退伍的前夕,关小山又收到了一封信。庄大炮问他信上写的啥,关小山幸福地笑着,说:“家里洞房都准备好了,小娟等着和我结婚哩。”庄大炮羡慕得不得了,又要讨信看。关小山推开他,说:“太肉麻了,不准看。”庄大炮说:“等着,早晚我得去你家,好好看看咱的娟妹子。”  不久,关小山微笑着告别了雪山,告别了战友。  一年后,庄大炮专程来看关小山。这是一个贫穷的乡村,关小山已经被村民选为了村主任,正带领乡亲们修路。一见庄大炮,关小山还是那副可爱的笑脸,庄大炮激动地和关小山来了一个拥抱,这笑脸他太怀念了。  关小山把他拉到家,庄大炮里外看了一圈,只有关小山老父亲一个人。庄大炮问:“小娟妹子呢?”关小山把他按在椅子上,说:“回娘家了,大炮,你先坐,我去整两个菜,咱哥儿俩好好喝几杯。”说着,便熟练地系上围裙,去了灶房。  庄大炮跟关小山的老父亲搭话,才知道老人精神有些痴呆。这时,关小山上了酒菜,两人话不多说,先碰了三大杯。庄大炮又想问关小山的家事,可关小山只顾劝他喝酒,只字不提家里的情况。庄大炮终于觉得不对味儿,把酒杯放下,说:“小山,你别以为我憨,我一没见老娘,二没见小娟,你实话告诉我,家里到底出了啥事?”  关小山把一杯酒一饮而尽,说:“好吧,我告诉你,其实在我退伍前,我收到的那封信不是小娟的,而是一个邻居照我爹的意思代写的。信上说,我娘三个收破烂的女人收破烂的女人每天都会来我们的楼下,很洪亮地叫:  “谁家破烂拿来卖啦——”楼上的人,几乎都和女人打过交道。  收破烂的女人挺脏,一身旧衣服常常污着尘垢,脸上也蹭得黑一块灰一块的。因了这脏,大家对她的脸都不怎么注意,倒是她的声音,蛮悦耳的,叫大家都记住了。  有时没有破烂收,女人就握个自制的耙子,到垃圾道里翻拣,也小有收获。这时的女人,就像只觅食的老鼠。  这是底层人的生活,偶尔会得到我们些许麻木的怜悯,而更多时候,我们几乎完全把她忽略了,就像那些破烂、垃圾一样,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女儿是最讨厌这个女人的。每逢女人来我家收酒瓶、报纸之类的废品,她都下意识地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孩童的目光里竟有深深的鄙视。现在的孩子们哪,优越感太强。  “这女人真脏!”女儿说。  我不置可否。  对于女儿,我的心思都在她的学习上。女儿七岁,算得上聪明,可就是贪玩,粗心,成绩只是中上等。我问她:“你们班谁的成绩最好?”  “刘亚非。”  “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吗?”  “对,他还是我们的学习委员呢。”  看得出,女儿对这个刘亚非,是很佩服的。女儿说,刘亚非没有父亲,妈妈也下岗了,是个不幸的孩子。我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人穷志不短,往往有一种奋斗精神超越了现实的苦难。  “你要向刘亚非学习呀。”我说。  一向倔强的女儿没有反驳。  这天中午,我去学校接了女儿,带她到附近一个小菜馆吃饭。忽然,女儿惊喜地朝临桌喊:“刘亚非,你好!”  我循声望去,一个小男孩,很干净,很漂亮,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同样的很干净,很漂亮。刘亚非礼貌地回应着,并介绍旁边的女人:“这是我妈妈。”那个女人也转过脸,看到我,像是遇到了熟人,莞尔一笑:“这么巧,也来吃饭呀?”  我懵懂地点着头。这女人我不认识,但她的眼神,又似乎在哪里见过……  下午我没事,一直呆在家上网。近五点钟的时候,收破烂的女人又来了,照例地发着她的女高音:“谁家破烂拿来卖呀——”  我提了些废物,走下楼去。女人显然从风尘中一路走来,衣服脏着,脸黑着。见了我,笑了:“今天可太巧了,咱们的孩子还是同班同学呢。”  我顿然明白了,那个眼神,那个柔弱中透着坚强和乐观的眼神……  “是呀,真荣幸,你的儿子太优秀了!”我说。我的声音里第一次充满敬意。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挣扎在底层的人,栉风沐雨,忍着饥寒,为生存而奔波。但他们有韧性,有信念,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承受力。在许多优越者的视线之外,他们的人格依然像苍松一样挺立、生长……  是的,在我眼前,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很干净、很漂亮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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